蕭傾一覺醒來,習慣性地在外麵活動了下筋骨,然後舒舒服服地用了早膳。
今日的粥有點淡……
好像少了點兒什麼?
等她吃完了才發現少了什麼了。
少了蕭晏啊。
這孩子原來不是跑承德宮跑得挺勤快的嗎,就算她對此不鹹不淡地應付著,後來乾脆也不見了,他也還是時不時堅持來一下。
而且,現在她對他態度變好了,但凡他來,都會與他一起用膳,這不挺好的嗎?
怎麼今日不來了呢?
蕭傾用手托著下巴,神情有些懶懶的。
唔,應該去太學讀書了吧。
想到昨日在冬至宴上蕭晏那一瞬沒控製住的眼神,她撇撇嘴,也沒往心裡去。
明岫剛從楚連舟那裡回來。
她給楚連舟換了藥,又吩咐上了早膳,便很快回來複命了。
蕭傾問起楚連舟精神如何,有沒有說什麼,明岫便一一回答,末了很是感歎了一把。
蕭傾好奇地問:“想什麼呢,明岫?”
“陛下,我看楚小姐不像是要答應的模樣。”
“怎麼說?”
“太冷靜了,太沉默了。”明岫回想了一下,“尋常女子遇到這樣的好事,不是該立刻就答應了嗎?可是她好像還在想。”
蕭傾便笑了。
“這不是很好嗎?如果是立刻就答應的……”她想了想,“你說的是王家的王妤吧?”
然後她又自己擺擺手,“她不可能。”
今日不用上朝,蕭傾想著她昨日留下楚連舟,又沒說如何處置,今日要麼是傅明奕,要麼是王項,總有個人會來找她的吧?
嗯,她想想如果他們問起的話,她要怎麼說。
王項老謀深算,應該今天不會找來。
傅明奕倒是很有看可能今天來,誰叫他是太傅呢,總是對她不恰當的行為容忍度極低,總會忍不住來教育她一下的。
等他來了再說吧,現在她得去看看楚連舟了。
今日外麵陽光和煦,蕭傾看著天氣不錯,便興衝衝地讓馬洪去把李青河曾經給她製作的輪椅拿出來,然後把楚連舟按在輪椅上推出去小花園轉悠轉悠。
楚連舟開始不肯,推辭了幾次,蕭傾卻很堅持。
“受傷了也不能隻待在屋裡發黴啊,外麵的陽光真的不錯,你若是怕冷,多穿點暖洋洋好了嘛。對了,明岫,之前朕在庫房看到一件狐狸毛的大氅,這時候正好用得上,便取來給連舟吧。”
明岫愣了一下。
那件狐狸毛的大氅她有印象。那是地方上貢的年節之禮。蕭傾喜歡得很,拿到手的時候摸著柔軟的細毛讚歎不已。可惜那是件女款的。蕭傾披上對著鏡子照了半天,但最後也還是不能將它穿在人前,便讓明岫收拾起來了。
明岫不自覺地看了一眼被蕭傾按在輪椅裡的楚連舟,見她耳朵下似有一片紅暈,而蕭傾正彎腰調整著輪椅的角度,頓時有種難以形容的感覺。
陛下對楚連舟的好不是裝出來的。
“快去啊。”蕭傾見她還愣著,又催了一聲。
明岫趕緊去辦,心裡那點莫名的觸動很快就被拋開了。
蕭傾摸摸下巴,“是有點小了,不過你先將就一下吧。待回來了朕吩咐內侍局那邊看能不能把這個改改。等你傷好了便也用不上了。”
馬洪笑眯眯地道:“奴才這就派人去問問。”
楚連舟掙紮了一下,“陛下,臣女並無大礙,其實步行也可……”
蕭傾搖搖手,“不行,好了才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