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妤心裡飛快地打著主意。
外頭人都說她父親和太傅兩個人是死對頭。
有的還拿王家和傅家比較。說什麼傅家乃北方名門,世代尊榮,他們家出過多少名臣,多少皇妃等等。
但是說到王家,他們就會說王家是近年發跡,基業單薄等等。
她最不愛聽這些話。
北方名門又怎麼樣?
那平安城還是大蕭都城呢,不也是說沒就沒了?
這種事情看什麼基業啊,人得往前看才對嘛。
得看現在。
現在,陛下分明被姓楚的那個妖精給迷上了。
楚家算什麼?就算是個名門貴族,也是沒落了的名門貴族,要不是陛下看上楚連舟,她今天就根本不可能站在這裡。
不過,楚連舟給了她一個很好的靈感。
這時傅蘭珠專心致誌地彈著她的琵琶,王妤就一邊想一邊跳舞。
今日她穿的衣服不是舞衣,自然沒那麼輕便,有些動作便難以施展得開。
不過不要緊,衣服不給力也沒什麼關係,她隻要按照平時的跳舞習慣儘力去做到最好就好了。
她漸漸拋開那些私心雜念,真的專注地沉浸在音樂和舞蹈的世界裡了。
蕭傾看著就覺得王妤是真喜歡跳舞。
即便是她這種性格並不討喜的人,一旦認真做自己喜歡的事情,那種狀態就格外叫人欣賞。
不是說了嗎,認真的女人是最美的。
蕭傾挺願意欣賞這種美。
可是這邊她正放鬆下來說好好欣賞一番的時候,那邊王妤已經在不顧客觀條件的不允許,開始做高難度的下腰動作了。
蕭傾隱隱覺得要遭。
她雖然不會跳舞,也不懂舞蹈,但是她跟無先生學過基礎的武功,對人體結構和身體極限的理解還是具備的。
王妤雖然舞跳的好看,但是有些動作做起來確實吃力。
似乎是受衣服的限製才會這樣。
但是,無論是因為什麼原因,這個時候怎麼都不應該逞強吧?
蕭傾看著她整個上半身往後折疊,手做著甩袖的動作,略寬的袖子一甩一甩的。
緊接著她又側過半張臉來,眉眼帶笑,身子繼續往後壓,那一瞬的姿態頗為嫵媚。
蕭傾突然站了起來。
說時遲,那時快,王妤猛地一起,沒起來,反而是重重地摔到了地上!
“啊——”她慘叫一聲,頓時琵琶清音也跟著重重一滑,弦斷聲止,王妤滿麵痛色地以扭曲的姿勢躺在地上,眼角大把大把的淚珠子往出掉,整個人懵了一樣,什麼都說不出來。
蕭傾快步走上去,馬洪和明岫也沉著臉趕緊走了過來。
這時候其他良人許多都還沒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情,她們之中大部分都隻是覺得王妤摔了一下而已。
王妤卻在經曆巨大的痛苦。
她隱隱約約聽到蕭傾的聲音。
“怎麼樣了?你彆動,太醫很快就來了,你忍忍……”
可這種撕心裂肺的痛哪裡是可以忍的?
王妤隻覺得痛得眼前都有些模糊了。最後她實在撐不住,意識很快歸於黑沉世界。
她最後的意識裡隻有一個念頭——成了。
這個時候大家才意識到出事兒了,出大事兒了。
“太醫,太醫呢?”
“陛下,您彆急……”
傅蘭珠的臉色頓時有些發白。
有的人悄悄地後退,又忍不住偷偷地張望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