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傾感覺自己把手中能打的牌都打出去了。
她開始在宮中等待冬狩。
期間她召見了兩次安國公府,與蕭芙在南校場騎馬射箭,玩得十分暢快。
總之都是玩樂。
玩得開心了,蕭傾就給了蕭芙一塊牌子,讓她得空就能隨時進宮來找她玩。
朝官很快知道,小陛下最近不喜太傅,倒是與丞相和宗室來往密切。
安國公也是個老狐狸。他固然高興自家孫女似乎每次進宮之後都會開心一點,但他也在觀察和分析小皇帝的行事。
要說太傅今年似乎不大順。
這先是辦喪事,後又告病,這幾次在朝中看起來,身子確實不大好的樣子。
太傅不好了,丞相就春風得意了。
總之現在沒宗室什麼事兒。
安國公看得清楚,小陛下雖然性子和善,但對宗室世家這些並不像上一代天和帝那麼倚重和客氣。
再說了,往回數三年,他們這些宗室還被困在平安,連活不活得了都是個問題。
而這大蕭經曆戰火就隻剩半壁江山,重建定國處處都要用錢,皇帝對宗室自是不能像往常那麼優待。
再說世家。
安國公仔細盤了盤,蕭水以北的世家幾乎全部陣亡,獨一個傅家舉家遷徙到俞州,也是傷了元氣的。
蕭水以南的大小世家裡,楚家自己不爭氣,雖是個老牌世家,但落魄已久了。
李家,孫家,王家等如今同氣連枝,在外頭都是以王家馬首是瞻。而王家,依仗的便是丞相王項。
王項真真是個人才。他本不是王家本家子孫,但是自幼聰慧,又善鑽營,在天和帝的時候就已經穩穩把住蕭水以南的富庶之地。
這麼多年以來,王項都與南邊世家貴族關係極好。在大蕭南遷之後,他更是聯合南邊這些勢力,如今王家與傅家,一個在定州,一個在俞州,已是分庭抗禮之勢。
安國公這麼一想,又有點樂了。
要不說傅家和太傅也是有意思。
傅家如今還是老太爺掌權,在朝堂上的影響力卻多來自太傅。
傅眀奕和傅明珠姐弟當年可是傅老太爺的一對眼睛珠子,一個讓天和帝請去做了帝師,一個讓天和帝召進宮做了貴妃。
現在吧……
安國公砸吧砸吧嘴,就見書房門口自家孫女探頭探腦。
思路頓時被打斷了。
“芙兒。”安國公寵這個幼時驕傲,後又多難的孩子。
“爺爺。”蕭芙神色明快地閃身進來。“您怎麼一天到晚都坐在書房啊?外邊兒天氣多好。”
安國公摸摸胡子,“老了老了。芙兒拿的什麼。”
蕭芙伸手揚了揚,“陛下做的彈弓,挺好玩的。”她自己找椅子坐下,將那彈弓翻過來覆過去看著玩兒著,看樣子心情不錯。
安國公無奈了。“陛下即將親政,還是和小孩子一樣,隻要太傅不在跟前,玩樂之心便重了。”
蕭芙撇撇嘴,“彆提了,太傅告病了,丞相可沒有。孫女與陛下正玩得高興呢,丞相便來稟事,囉哩巴嗦說了一堆,我看啊,他都比太傅更像帝師了。”
安國公笑了笑,“王項三年前沒能當帝師,這會兒更當不了。”
蕭芙來了興趣。“我看陛下對丞相頗為敬重。”
“太傅不是病著呢嘛。”安國公不甚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