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遙哪兒還聽得進去他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他替她解開手上腳上的繩子，然後把連衣裙遞給她：“我怕弄疼你，你自己換吧。”
路遙沒接。
莊傑柔聲哄她：“乖，自己去換。”
路遙害怕地開始流淚：“不要殺我。”
莊傑伸出手指在她的唇上，“噓！”然後替她抹眼淚，“哭了就不好看了。”
他極其有耐心：“我給其他人換衣服的時候，她們會掙紮，然後會喊疼。我不想弄疼你，所以你自己換，好不好？”
說話間，他將水果刀的保護殼取掉。
刀的鋒芒刺激著路遙的大腦神經，她害怕她再照做，接下來那把刀就會割破自己的喉嚨。
路遙顫巍巍地拿起一旁的連衣裙，想起身因為腿軟又跌倒了。
“沒事。”莊傑安慰她，“你就在這裡換，我不看你。”
說罷，他紳士地轉過了身。
路遙看著他的背影，不是沒有冒出打暈他逃跑的念頭，不過也隻是一閃而過，她不敢。
她沒有力氣。
如果失敗，不知道會麵對些什麼。
她慢悠悠的，莊傑也不催她，可衣服終歸有換好的時候。
莊傑這次沒有綁住她的手腳了，而是喂她喝了幾口水。
“乖，吞下去。”
接著，莊傑開始擺蠟燭。
水裡應該下了藥，路遙渾身開始乏力，看著逐漸成型的場景，絕望的，無聲的哭喊。
嗚嗚，爸爸媽媽，馬力，知知，你們在哪兒？
救救我！
莊傑扶起她，讓她躺在蠟燭的中間。
頭頂的燈已經關了，蠟燭燈亮。
微弱，但也能映照出人影。
“瑤瑤，沒事的，不要害怕，不要害怕。”
莊傑摸著她的臉，柔聲安撫。
“我會陪你一起，你等著我。”
他拿起刀，覆上了路遙的手腕。
冰冷的觸感極其清晰。
廢棄大樓是臨市的爛尾樓，外立麵都沒完全修建好，就因為資金鏈斷裂而被擱置了。
三麵牆環繞，唯有東麵的牆未完全封上，留有三分之一。
路遙覺得自己是害怕地出現幻覺了，因為她好像看見一個人跳了上來。
如憑空降臨的神，拯救她於水火。
而且那個神的身影，還那麼像知知。
“嗚嗚，知知！”
她忍不住哭出了聲。
“哭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