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蕭容還是淡淡的模樣。
不過這個稱呼,他已經很久沒叫過了。
蕭鼎天橫眉怒目的:“怎麼,你叫個父親我就要心軟嗎?”
“我不是讓你心軟,我是提醒你。父親,人是我帶回來的,要怎麼做,也是我說了算。”
“你帶回來的?”蕭鼎天氣笑了,“你確定?”
他生氣地把放在一旁的一遝照片扔到了桌上。
接連幾天,蕭家在M洲的幾個訓練基地遭到襲擊,說襲擊還是客氣了,實際上是炮轟。
照片上,一片火光。
“沈覃找到了斯麥爾家族的人合作,接連端了我們幾個地方。”提到這事,蕭鼎天一肚子火,“她什麼時候和帝都沈家的人走到一起了?”
蕭容隻看了照片一眼:“我會解決。”
“解決?怎麼解決?底下一幫子人盯著你的。我早放過話……”
“父親……”蕭容又開始咳嗽,這次,放到嘴邊的帕子上沾了血。
蕭鼎天眸光動了動,但最終什麼也沒說。
“我會解決。”
蕭鼎天哼了一聲:“你沒有多少時間,如果解決不了,那我就找人動手了。”
月黑風高,孤島上沒有燈光,偶爾風起,林中樹葉顫動。
海浪翻飛,隨著樹葉顫動聲一起,譜寫一曲詭異的歌。
岸邊,頎長身影遙望著遠方。
另一纖細身影靠近,手上拿了披風。
蕭容並未回頭。
“她呢?”
“已經睡了。”蕭慕知道這個她指誰,眼裡一抹黯然。
又是一道浪打來。
“快結束了。”他喃喃。
蕭慕不是很明白:“那薛景瀾?”
就在陸知所在房間的隔壁,同樣的白色,同樣隻有一張床,薛景瀾靜靜地躺著,頭上以及手臂上,或貼著電極片或者插著針頭,連接著不同的儀器。
連著手臂的那根針管,殷紅的血液不斷流著。
床邊的監護儀屏幕上,顯示著心跳平穩。
隻是床上躺著的人,臉色蒼白,額頭有明顯的汗珠。
他眉頭逐漸蹙到一起,眼瞼微動,呢喃著。
“不……”
聲音極其細微,聽不清。
夢裡,是自有意識開始就不見天日的地下室。
一直有人在跟他說話。
“景瀾,你叫薛景瀾。”
“媽媽愛你。”
“捂住耳朵,不要聽。”
“嗚嗚嗚……”
是誰在哭。
“景瀾,景瀾……”
“跑,快跑!”
薛景瀾驚醒。
夢裡母親的樣子他還是看不清,但他想起來了。
有火,有一場大火。
是因為那場大火他才跑出來的。
岸邊,在蕭慕問了良久之後。
“既然是交易,那要遵守的。”
蕭容如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