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商身死,所有人都以為一切歸於平靜,忽然,異變突生。
一道散發淡黑色氣流的無影陣,在洪商死後竟然開始出現一絲細微的裂痕,耳邊傳來的清脆聲響,讓陳少星頓覺不妙他仰麵看著天空之中的一道刀割一般的裂痕,眉頭緊鎖。
嚓!
無影陣形成的罩形屏障,原本細微的縫隙隨著一聲脆響浮現出如閃電一般的裂痕,而更為不妙的是裂痕中飄出一股散發怪味的黑色氣體。
吸入這種氣體的人瞬間感覺肢體僵硬,不能動彈,與此同時隨風搖曳的草木也瞬間僵立原地,場麵極為詭異。
“不好!”陳少星見狀急忙捂住口鼻,抬手掌心向上,一簇紅色火焰霎時出現,心中暗道:“靠你了!”
林棟被黑氣困住身體,本想運轉火焰焚化體內黑氣,伺機帶著同族林良逃出無影陣,卻忽然發現不遠處一道火柱衝天而起。
“那是……熔炎地心火!”一雙充滿羨慕與嫉妒的眼睛,緊緊盯著那道轟擊淡黑色屏障的火柱,林棟暗自沉思:“此等異火,可遠遠比我的雪雕獸火強多了,真羨慕啊……”
異火不等同於獸火,異火誕生於天地之間靈氣充裕之處,而獸火顧名思義便是取自魔獸體內,這種火焰並無本源,就算得到將其煉化也用一點少一點。
而且,獸火煉化難度不亞於異火,且獸火作用卻遠不如異火,故而能夠得到異火的人也絕不會看得上獸火。
此時,陳少星正全力施展本源未全的熔炎地心火,想要以此強行破開無影陣,救眾人於危難之中。
根據記憶,陳少星記得這無影陣是一種能困斃敵人的陣法,處於陣中之人不能動彈,隻能任人宰割。
而如今,操控無影陣的洪商已死,法陣無人操控便逐漸走向崩潰,若是此時不衝破法陣,那麼不消片刻待無影陣崩裂,那在場的所有人都會瞬間斃命。
“根據記憶,無影陣的陣基便是布陣之人,而此時洪商身死,這無影陣失控,我也沒把握能衝破這法陣,唉……不管如何,都得儘力一試,我可不能死在這裡!!”
想到此處,陳少星加大催動熔炎地心火的力道,火柱驟然增大了幾分,但裂痕遍布的無影陣卻依然紋絲不動。
“拚了!!”陳少星將之前煉製的一瓶聚氣丹倒入口中,扔掉玉瓶之後全力施展熔炎地心火。
在這一刻無影陣終於支撐不住,巨大的火柱直接將蛛網一般的裂痕衝破,此時,書院之中眾人正在一如往常一般習武,念書,靜修,忽然聽到一聲炸響,便見一道衝天火柱從山下竄出。
那奇異的景象讓眾人紛紛放下正在做的事,或是禦劍,或是奔跑,或是跳躍的來到書院最高處眺望山下。
一個身穿白色長袍,氣質儒雅的青年男子看著那衝天而起的火柱淡淡一笑道:“好強的火焰,相隔甚遠竟也感到一陣心悸,這……應聲熔炎地心火,異火榜上排名第五十一位!”
“小小年紀便擁有此等異火,不簡單呐!劉巍,這小子煉氣十三層便擁有此等異火,將來成就必然不凡,我看你這書院內門第一人的名頭恐怕難保哦!”
聽著站在屋簷上一個魁梧青年男子的暗諷言語,劉巍溫和一笑道:“書院內門第一人的名頭不過是虛名,我並不看重,他若是夠格,這名頭讓與他我也省得麻煩!”
魁梧青年男子聞言撇撇嘴,不禁兩眼一翻,暗想劉巍真沒意思,整日隻知道修行,對於這好處頗多的內門第一人的名頭都不在意,真是不知所謂!
就在眾人看著火柱彼此交談時,一道踏劍向死溪林掠去的白色身影,卻很是惹眼。
不等眾人多言,又有兩道身影向死溪林踏虛飛去。
劉巍看著相繼趕去死溪林的三道身影,眉頭一皺,直覺告訴他這次考核必然是出事了,他微微閉眼,隨著功法運轉再度睜開雙眼,一道藍色能量波動從他的雙眼中散發,死溪林的情況被他一覽無餘。
看著崩裂倒塌的一道法陣,化為一道道黑色氣流四處襲擊參加考核的一眾學子,劉巍雙眼一縮:“果然出事了!”
山下迷霧較多,若非劉巍施展家傳瞳術,也和其餘人一般隻知出事,但不知出了何事。
眨了眨雙眼收了瞳術,劉巍猜測應是帝都派來的人,為的就是滅殺學子,以此栽贓書院,好借此挺兵進入書院駐守。
如今日這樣的事一直以來都有發生,但每一次都被書院輕鬆化解,看透一切之後的劉巍淡淡一笑後緩緩離去……
此時,死溪林上空飛來三道身著白衣的老者。
“蕭兄,你負責救人,我與諸葛兄清理這些黑氣!”
“好!”蕭燃應聲之後飛身而下,身形如影,轉瞬之間就將許多人聚攏,施展出一道屏障格擋黑氣侵襲。
另外兩個老者見狀對視一眼,點點頭後一同揮出一掌,一股無形的靈氣波瞬間撲向死溪林,所有的黑氣連同逐漸升騰的濃霧一起被瞬間拍散。
見事情得到解決,蕭燃撤去屏障,麵色凝重道:“此次阻攔考核之人身份已經查明,乃是散修洪商所為!”
“洪商?”
懸浮於空的兩個老者對視一眼,顯然第一次聽見這個名字感到有些陌生。
一頭白發,但麵龐感覺並無胡渣的老者淡淡一笑:“得罪書院這等吃力不討好的事,洪商一個人是絕對不敢這樣做的,他背後的人,應是她!!”
“絕對是她!”一旁的黑發老者冷哼一聲,抬手緊握道:“這都多少次了,也就齊先生能忍,非不讓我們出手,唉……憋屈!”
一頭白發,麵色淡然的老者緩緩落地,抬手示意道:“此事還是等齊先生回來再做定奪,另外……此次考核是進行不下去了,兩位有何看法?”
黑發老者直言不諱道:“要我說直接殺上帝都,將她狠狠教訓一頓,不然還真以為我書院好欺負!”
“岩荼兄,你怎麼就想著打打殺殺的,讀書人自當雅量!”
一頭黑發的岩荼臉色一黑,緊握著腰間佩劍冷冷道:“君子有所不為有所必為,若是凡事都講雅量,日後今日的事再發生又當如何?”
“此事不必爭論,等齊先生回來再論,眼下最重要的是考核受阻,這些學子如何安置才是要事!”
歎了一口氣,胸中還有怒意的岩荼臉色稍稍緩和:“白展兄,我認為這考核既然已經失去意義,不如讓一眾學子先進入門中……”
“岩兄的意思,是讓這些學子直接進入書院?”蕭燃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