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李農感覺自己臉上傳來了火辣辣的痛感。
艱難的睜開眼,他想看看是哪個不開眼的敢惹他這個癌症晚期,也不怕被他訛死!
映入眼簾的是一個青磚壘成的房子。
這種房子,他小時候在農村見過,隻是現實裡早就沒多少人住了。
麵前站著一個麵相惡毒的女人,穿著一身粗布衣裳,看上去約莫五十多歲,黑黢黢的臉上帶著譏諷。
“你看看,我就說他是裝病,給一巴掌就好了!”
旁邊站著一個乾瘦的女人,雖然兩隻眼睛頗為好看,但是從她那高聳的顴骨上隻能看出麵黃肌瘦四個字。
她此刻眼神中皆是糯糯,似乎也不敢言語。
一股陌生的記憶襲來,李農頓時驚出一身冷汗。
穿越了!
自己現在似乎是在大殷朝三十五年,時年大旱,已經三個月沒有下一滴雨了。
這季節,地裡本該是麥浪翻湧、稻穗低垂的豐收景象,如今卻隻剩乾枯的秸稈。
口糧絕收!
雖然不屬於記憶中的任何曆史時代,但是哪個曆史時代都不缺這樣的時期。
尤其是王朝末年。
他無奈的歎了口氣,怎麼到哪都沒個好事。
之前他是一個癌症晚期的社畜,沒錢治病的他自己一個人在出租屋裡等死。
現在他是一個荒年自願到一個莊戶人家求口飯吃的贅婿。
隻可惜這年景,地主家也沒餘量,何況這莊戶人家,要他本來就是看上他是個無地的孤兒,身子還算健壯,有一把子力氣。
入了劉家門的李農終日像頭驢子一樣,做著乾不完的活卻吃不上幾口飯。
這時的李農才知道,社畜隻是個形容詞,他現在這才是真正的牲畜。
不對,家裡的牲畜都比他吃的多些!
現在糧食絕收已經是現實,就算劉家在村裡已經算大戶,也開始讓他去挖野菜了。
舔了舔乾枯的嘴唇,感覺渾身無力的李農覺得這前主應該是在乾活的時候死於脫水。
“水!”
李農嘶啞著嗓子,喊了一聲。
那個老婦,現在他應該叫嶽母的女人又是一巴掌。
“水水水,你看看現在哪裡還有水,天天就跟一頭喂不飽的豬玀一樣,你今天才擔回來一桶水,家裡人都不夠喝,哪有你的份。”
聽著這個惡毒女人的話,李農無奈的挪了挪虛弱的身子。
這時身邊那個自己名義上的媳婦劉小蓮,默默的拿起旁邊的小半碗水,給他遞了過來。
李農感激的看了一眼她。
隻是這時那老婦劈手奪了過來,澆到他的嘴上。
然後又罵道:“喝喝喝,喝死你個癆病鬼。”
李農被這突然澆到他臉上的水嗆得劇烈的咳嗽了起來,不過好歹是潤了潤喉嚨。
劉小蓮弱弱的說:“母親,你給他打死了,到時候誰去乾活?”
老婦道:“這年景,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餓死鬼多得是,大不了再招一個。”
這時屋裡坐著的一個老漢開腔了,這是劉家的當家人,劉老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