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說來話長,一句兩句話說不清楚。”
“那就三句。”
“……”
於是,接下來。
書舒在書令晨支支吾吾中得知事情來龍去脈:
原來當初書舒走得太過突然,因聯係不到其它親人,而書令晨又十分抗拒去兒童福利機構和寄養家庭,那段時間一直都是小區物業幫忙照顧著書令晨。
可這照顧到底隻是暫時的。
正當物業頭疼時,同一棟樓對麵一戶業主家的年輕保姆自告奮勇道:“反正我每天做完工也沒啥事,照顧一個孩子能有多麻煩,我就當日行一善,順手的事兒。”
……
書令晨說:“是楚阿姨將我照顧到大的,她是個好人,可惜遇人不淑,老公賭博欠錢跑了,催債的找上門兒來,威脅楚阿姨和楚楚還錢——”
書舒抬手,問:“等會兒?楚楚是?”
“楚憐,楚阿姨的女兒。”
書令晨默默指了下那張茅台自拍照。
“我看不下去她們每天都過得這麼心驚膽顫,就讓她們住進了咱家,躲避追債的人。”那會兒他念小學六年級。
書舒又問:“那你為什麼現在又租房子住了?”
“是初二的時候,楚阿姨忽然之間說要和楚楚搬出去,說楚楚是女孩子,老是住在男孩子家裡不方便。”
“那我一個大男人,肯定不能讓女孩子吃苦,而且楚阿姨身體也不好不能來回折騰,我就主動搬出來了。”
書舒聽完,老神在在點點頭:
“噢~~所以簡單來說就是,賭博的爸,病弱的媽,破碎的她,然後還有聖母心爆發的你?”
見書舒沒有生氣的跡象,書令晨鬆口氣,然後一副覺得自己這個行為真是酷斃了求誇獎的驕傲模樣:“是的。”
書舒揚手就往書令晨腦門上一個大比竇。
“是你個大頭鬼啊,書令晨,你腦子進水泥啦!你難道就沒看出來那保姆母女倆就是想要霸占房子,故意找個借口把你給攆出來了嗎?!”
“……啊,怎麼會,楚阿姨她們隻是暫時借住而已。”
嗯,暫時借住。
誰家暫時借住一住住六七年的!
書舒再次翻開楚憐在貼吧發的所有自拍照,放大右上角給書令晨看:“看出什麼了嗎?”
如果隻是借住的人,怎麼敢隨便曬房子主人家的東西曬得那麼明目張膽,曬得就跟自己的似的。
結果書令晨說:“就小女生的一些自拍啊,我都看過,還點讚了,沒發現什麼問題呀。”
書舒深呼吸一口氣,又給書令晨看回複樓裡那些罵他窮逼攀附楚憐千金的話。
這個楚憐住著書令晨的豪宅曬著豪宅裡的東西卻還踩著書令晨立人設!
結果書令晨嗤笑一聲:“一群垃圾,老子懶得跟他們計較。”
“…………”
書舒徹底沉默了,她扭頭四處看。
“媽你找什麼呢?”
“繩子。”書舒說:“可以讓人重開的繩子,然後勒死你個小智障!”
書令晨往後縮了縮:“你是不是誤會了啊,搬出來是我自己主動提的,楚阿姨她們從頭到尾什麼也沒有提……”
直到此刻。
書舒終於確認了。
她的兒子肯定是被那保姆喂過十噸降智藥。
跟智障是無法交流的。
所以書舒選擇走進廚房,拎出把菜刀,往門外走。
“我現在就回禦景園把那兩個人砍死!”
真是世風日下,借住的保姆女兒成大小姐,房子的主人反倒成窮比了!
書令晨一聽,趕忙攔住書舒:“冷靜點啊!”
“讓開。”
“不,你不能傷害楚楚和楚阿姨!”
書舒抬頭,看清書令晨眼底的緊張與維護。
——兒子喜歡楚憐。
可他下午不剛告白被拒嗎?
書舒直覺有哪裡不對,扔下刀,又拿過書令晨手機,果不其然在他的微信置頂看見了楚憐。
她點進聊天界麵,最新對話是告白結束後發生的:
書令晨:「楚楚,你拒絕我,是因為那個時津嗎?你喜歡他?[受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