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這頓飯,少年幾次三番的行徑,裴渡自然察覺到對方對自己的不滿。
雖然不知道是出於什麼原因,但到底隻是個小孩子,無傷大雅,他並不放在心上,準確來說,是不太在意。
上樓時。
裴渡看著三人去開單元樓的門,自己站在黑色賓利旁沒動。
“爸爸,你不上去嗎?”
餘光瞥見爸爸沒跟上來,裴慕音反過頭,詢問爸爸晚上要住哪裡。
裴渡答:“剛才路口經過的酒店。”
上午落地安市前,他讓周至替自己預定了禦景園附近一家酒店的總統套房,預備長期居住。
裴慕音目露困惑,小聲道:“有家,為什麼要住酒店呀?”
這個家,指的是她剛轉到安市三中念書後,書舒所在1600大平層樓上的1702。
那是裴渡為女兒安排的住處。
裴渡目光靜靜地落在女兒臉上,原本,他是考慮到,十多年的錯頻,怕女兒會有不習慣的不適,他打算先讓女兒熟悉有自己的存在,徐徐圖之的。
但似乎,他的這種顧慮多餘了。
麵龐冷清的男人抿了下唇角,眼裡有暖意,聲音低淡,換了種說法:“回來得比較匆忙,樓上房間沒有收拾好,等這兩天收拾好,就不住酒店了。”
裴慕音點點頭:“嗯嗯。”
…
翌日。
從早晨的餐桌到學校的課桌。
書舒在第三次感覺到女兒的欲言又止時,直接放下了筆,溫柔戳破女兒的心事:“慕音是準備要搬回樓上住了,但是在很糾結的思考該怎麼跟我說,對嗎”
女孩子微睜了下眼,臉上露出的表情仿佛在神奇地說,姐姐怎麼好像會讀心術呢。
無需什麼讀心術,這很好猜。
和爸爸“相認”一直是壓在裴慕音心頭的心事,她始終盼望著爸爸能夠想起自己,儘管現在爸爸還沒有恢複記憶,不過父女倆的誤會已經得到解除了。
書舒乾脆從座位上轉過身,牽過女兒軟乎乎的手,捏了捏:“在我這裡,慕音永遠都不用糾結,無論你想做什麼,怎樣的決定,我都無條件支持同意,嗯?”
“……”裴慕音看著書舒,忍不住吸了下鼻子:“姐姐,你怎麼,怎麼這麼好?”
書舒隻彎了彎唇,沒有說話,一切儘在不言中。
…
兩天後的晚上,1600。
裴慕音在房間洗漱,她明天就要搬回樓上了。
書舒提前為女兒收拾行李。
行李箱攤開在地毯之上,她將女兒的護膚品,日常需要穿到的衣服,還有一些其他的個人物品,事無巨細,依次袋裝整理好。
旁邊的書令晨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直圍著行李箱焦慮地轉圈。
他看著媽媽在臥室與客廳之間來回走動的收拾著妹妹的行李,然後媽媽放一件,他就往外掏一件。
等書舒忙活了半天,結果發現行李箱還是空的,一扭頭,發現東西全部都被整整齊齊的疊放在了沙發上。
“書令晨,你是不是皮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