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渡真打開了車載音響給書令晨放了首入戲太深。
他以為書令晨想聽。
雖不理解,但仍舊給放了。
大人與孩子之間的代溝從來都是不可避免的,不過不理解沒事,做到不質疑,支持也是好的。
於是,這輛賓利一直以來被閒置的昂貴音響終於有了用武之地。
裴渡搜索了“入戲太深”的關鍵詞,彈出很多首,男人修長的指節點開了第一首,還詢問書令晨:“是這首嗎?”
“……”
這一秒,書令晨直接懂得了“一個裝睡的人是無論如何都叫不醒的”這句話的涵義。
真是要氣死火雞仔寶寶啦!
…
賓利停在了負一樓的停車場。
兩人乘坐上升電梯時,電梯內很安靜。
書令晨一句話都不想再跟裴渡說。
朽木不可雕也!
一到十六樓,門一開,少年本想徑直出去,可想到自己是怎麼從學校裡回來的,最終還是轉過身,因為有點難以啟齒,聲音囫圇得像是從腹部發出的。
“…謝了。”
說完,又迅速轉過身,抬手直接識彆指紋,拉門,進去,關門。
一氣嗬成地消失在了視線當中,不過,仍有男人低淡的聲音對著空氣回應了句:
“不客氣。”
電梯門再次關上。
方才車上這一遭,裴渡自然察覺到少年每句話中句句帶刺,也知道,少年並不是一個愛好抬杠的人。
隻不過,是愛好抬他的杠而已。
這種暗戳戳的“針對”,裴渡在與少年第一次見麵就感覺到。
隻不過,彼時的他無感,覺得無論是小打還是大鬨,都不甚在意。
然而現在,不得不在意了。
裴渡開始好奇,造成這種“針對”產生的由來與原因。
回到1702。
裴渡掏出手機看了眼日曆,距離樣本送過去兩天,國內不是沒有鑒定機構,可**性無法得到最佳的保證,不是說機構不夠專業,而是國內“熟人”太多。
裴渡需要這件事絕對的被保密,就連周至都是不知情的,而被送出去的四份樣本也隻有編號,沒有名字沒有年齡。
關於采樣這道程序,都是設置了好幾波人,轉手轉手再轉手的匿名安排。
即,整件事情與裴渡“無關”,他隻是帶著女兒和女兒的兩個“好朋友”吃了一頓飯而已。
這樣做,導致被延長的幾天等待,裴渡並不著急,很有耐心。
反正,能夠幫助他解開謎底的最關鍵的助力,已經離自己越來越近了。
*
這邊,1600大平層。
剛放下書包的書令晨就接到了書舒的電話。
書舒和裴慕音結束最後一場的物理競賽,兩人回到了酒店。
“怎麼回事?送餐員說你沒下來拿餐?”
書舒打開手機看到餐廳半個多小時前發來的信息,問書令晨是不是還沒吃飯。
書令晨撓了撓頭,解釋道:“我在學校寫的作業,寫得太忘了,就給忘了還有送餐的了。”
“噢,這樣啊,那我再給你點一份。”書舒邊搗鼓手機,邊隨口問:“出了科技館才知道安市下大雨啦,火雞仔寶寶有帶傘吧,沒有淋到雨吧。”
“……昂,當、當然帶了!我說過,火雞仔寶寶可以照顧好自己的啊。”
書令晨臉紅心跳地說胡話,於是,這麼說,自然而然也就略過了是裴渡送自己回來的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