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坦白局那日。
裴渡不單單隻用女兒的手機給書舒發了信息,他翻到書舒和書令晨的主頁,掃了眼,記住了他們的賬號。
不過事後,他一個都沒有加到。
書令晨直接就是“對方不支持搜索賬號的方式添加好友”。
而書舒
裴渡一共向書舒申請了兩次。
第一遍:「音音。」
第二遍:「我是裴渡。」
那時的書舒才對“已掉馬”有了點真實感,後知後覺反應過來,裴渡這是早在她不知道的情況下就給她織下張大網。
她就像網兜裡的魚,關鍵,還是她自己主動“走”進去的。
這種被拿捏的感覺,有點不爽。
所以。
音音是誰?她不知道,加錯了吧。
裴渡又是誰?就更是不認識了。
裴渡沒有再申請第三遍,不是放棄,他似乎洞悉書舒的情緒。
這種時候,停止才是明智之舉。
…
光線四通八達的廚房內,靜得隻有鍋中湯汁波動的細微咕咚聲。
裴渡在說那句話時,眼眸漆黑,視線始終待在書舒的臉上,他沒有等書舒回答,又接了句:“不方便通過申請也沒關係。”
書舒正要鬆口氣。
“我可以打電話告訴音音。”
“……”
頓了頓,他又道:“慕音那裡應該會有音音的號碼。”
“……”
然後。
裴渡成功的成為了書舒的好友。
放在料理台上的手機屏幕亮起,傳來一則通知。
底牌的威力。
…
到吃飯的時候。
書舒招呼倆個崽先洗手,等他們洗完,又依次拿毛巾給他們擦手。
女兒的手軟乎乎的,書舒忍不住rUa了rUa。
在廚房做收尾工作的裴渡轉過身,就恰好看到這一幕,麵龐冷清的男人頓時低頭,看向自己乾燥的手,若有所思幾秒,而後走到洗手池,打開水龍頭衝了下水,走了出去。
“好啦,大功告成。”
裴慕音眉眼彎下:“謝謝姐姐`”
說完自覺跟著書令晨先去了餐廳那邊擺碗筷。
書舒正準備把毛巾掛回去,一道陰影靠近,一雙骨節分明的手伸到了她的麵前。
手指修長,骨節有力,沾著清透的水珠,甚至都能看清冷白的肌膚下淡青色血管縈繞。
裴渡聲音低淡:“麻煩音音。”
書舒往餐廳的方向看了眼,確定這邊是視野盲區後,她直接用毛巾纏住裴渡的手腕,打了個死結,頭也不回走了。
“……”
被束手的裴渡側過頭,看向女生“氣鼓鼓”的背影,嘴角牽了下。
而後,解開毛巾,垂著眼睫,慢條斯理地給自己擦完了手,將毛巾掛回。
接著,踩著拖鞋,也朝餐廳走去。
…
吃過晚飯。
書令晨幫裴渡收拾桌子,剛才拎書包的事情,他好像有點反應過來。
裴渡是不是知道書包很重,所以替他背了,然後讓他拿特彆輕的兩瓶調料啊?
這人。
到底想圖什麼。
書令晨邊往洗碗機裡麵放碗的同時,還邊暗戳戳去偷瞄處理廚餘垃圾的裴渡。
待每次都要差點兒和裴渡目光撞之前,他立馬又欲蓋彌彰地扭過頭去。
裴渡側臉神色淡淡,也佯裝沒有發現少年的視線。
*
這頓飯過後。
裴渡依舊日常四處忙碌,書舒則依舊帶著兒子和女兒日常上下學。
加到了書舒的好友,&bp;裴渡也沒有貿然給書舒發過信息,安靜得如同一個躺在聯係人列表裡麵的紳士。
不過期間,他又以女兒的名義邀約,親自下廚,四個人坐在一起吃了許多頓的飯,以至於後麵,隻要裴渡工作結束回到安市,大家都有種默認要去1702吃飯的感覺。
日子一天天的過,距離期末考試的時間越來越近。
書令晨開啟猛猛複習模式,除了吃飯睡覺,基本都是抱著課本和習題在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