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話音剛落,便推開車門,緩緩下車。
陸鶴鳴的目光終於從屏幕上移開,透過車窗看向她的背影。
有趣?他扯了扯唇角,眼底閃過一絲冷意。
薑錦忱感受到他犀利的目光,唇角微微翹了翹。
走到門口,她閉了閉眼,深深地吸了口氣,還沒進門,窒息的感覺就襲來。
陸家,名門望族。
在外人眼中,它光鮮亮麗,代表著金錢和權勢,可對她而言,不過是座華麗的牢籠。
那些深藏在豪門背後的暗流,遠比她想象的要危險得多。
屋內,陸景陽的吼聲透過厚重的門板傳來,帶著壓抑的怒意,像是暴風雨前的低氣壓。
薑錦忱推開門,剛走進客廳,一隻茶壺便狠狠地摔到她麵前。
“砰——”
陶瓷碎片四濺,鋒利的邊緣劃傷了她**的腳踝。
鮮紅的血液從傷口緩緩滲出,染紅了白皙的肌膚。
“去哪了?”
陸景陽語調低沉,努力地壓抑著滿腔怒火。
薑錦忱抬起頭,目光平靜地與他對視,語氣不卑不亢:“去找我朋友了。”
她的回答簡潔而直接,仿佛在陳述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卻讓陸景陽的臉色瞬間又陰沉下來。
他眯起眼睛,目光如刀般刺向她,顯然不相信她的說辭。
“我有沒有跟你說過,沒有我的允許,你不許出門?”
他的聲音冷得像冰,帶著不容反駁的威嚴。
隨著她慢慢長大,陸景陽的控製欲愈發強烈。
他不允許她單獨出門,不允許她結交很多朋友。
她好像是一隻被他囚禁的金絲雀,必須完全服從他的掌控,稍有反抗便會引來他的怒火。
薑錦忱目光堅韌地看著這張她看多少次都覺得無比厭惡的麵孔,嘴角勾起一抹譏諷的笑意:“我有交朋友的自由。”
她的聲音平靜,卻帶著不容忽視的堅定。
陸景陽冷笑一聲,語氣裡帶著幾分威脅:“我知道你去了哪裡。”
客廳裡安靜得能聽見鐘表的聲音,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壓抑的氣息。
他的目光緊緊鎖定在她臉上,想要從她臉上找出一絲破綻。
薑錦忱麵不改色,眼神中沒有一絲波動。
她抬起腳,露出腳踝,鮮紅的血跡在白皙的皮膚上顯得格外刺眼。
她的語氣平靜,帶著無形的反擊:“叔叔,我受了傷。”
陸景陽的目光掃過她的傷口,卻隻是冷哼一聲,聲音低沉而冰冷:“死不了。”
他的聲音低沉而冰冷,仿佛在嘲笑她的脆弱。
薑錦忱直視著他,眼中沒有一絲畏懼,反而帶著一抹譏諷的笑意。
她收回腳,語氣輕描淡寫:“我去處理傷口了,您自便。”
薑錦忱話音剛落,便徑自上樓,全然不顧陸景陽那陰沉得可怕的臉色。
她的腳步輕盈而從容,仿佛剛才的對峙不過是場無關緊要的戲碼。
她剛到房門口,樓下便傳來了開門的聲音。
緊接著,陸鶴鳴和陸景陽的對話聲隱隱傳來。
她推開門進屋,將門輕輕關上,隔絕了外麵的聲音。
房間裡的粉色裝飾映入眼簾,讓她不禁皺了皺眉。
粉色的窗簾、粉色的床單、粉色的地毯……
這一切都讓她感到無比厭煩。
死老頭自以為是,以為她還是個長不大的小女孩,成天讓傭人給她布置這些沒用的東西。
她扯了扯床頭粉色的簾子,用力一拉,簾子應聲而落。
她一臉嫌棄地將它扔在地上,譏諷一笑:“真是晦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