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為什麼不放過我?
不就是之前暗算了你麼?
你都擁有了那麼多,憑什麼這樣對我?
越想,葉輕眉的臉色越差,到後來居然迸發出一種激動的情愫。
指甲狠狠的掐在大腿上,以此來讓自己保持冷靜。
這時,柴房的門突然被打開,一縷陽光照射進來,葉輕眉頓時感到頭暈目眩,自然的抬起胳膊,擋住那刺眼的光芒。
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來。
“呀?妹妹怎麼在這裡?”
語氣透著驚訝,但神色卻並沒有特彆驚訝的感覺,唇角輕輕上揚,勾起一抹若隱若現的冷笑。
葉輕眉看清來人之後,心中的怒意再也掩藏不了,恨不得立刻衝過去,將眼前這個惡毒的女人撕個粉碎。
“你……是故意的吧?”
記憶還停留在竹鄉閣裡,初經人事的身子,痛感欲裂,心中的火焰怎麼都澆不滅,深呼了好幾口氣,這才稍作平息。
葉輕歌一臉無辜的搖了搖頭,“妹妹這是在說什麼?我一點兒都聽不懂。”
說著,葉輕歌走進柴房,蹲下身子,順手捏了捏柴房裡的枯柴,輕輕的搓了一下。
“妹妹怎麼忽然會有要體驗人間疾苦的想法?都是要即將大婚的人了,還是要懂點兒禮數,彆到時候還沒有過門,就被夫家嫌棄才好。”
這番話,成功的將葉輕眉激怒了,這人,分明就是見不得我有半點兒好!
“你……你到底想怎麼樣?”
葉輕眉的聲音微微發抖,“我可是陛下親賜的六王妃,你不能就這麼偷偷摸摸的結果我。”
“我與六殿下情投意合,要是我不明不白的死在將軍府,你知道的,定會給將軍府惹來莫大的麻煩,還望姐姐仔細思考其中的利弊!”
這話說的有理有據,甚至可以說有點理直氣壯的意味。
當然,葉輕歌才不會被這小小的恐嚇給驚到,畢竟這麼多年來,什麼大風大浪都見過了。
如今這般威脅,最多隻能算是不痛不癢的柔拳罷了,連皮肉之苦都程度都算不得。
“妹妹是以為,這些就能壓著我不成?”
葉輕歌的步子輕盈,繞著葉輕眉轉了好幾圈,臉上一直掛著淡淡的笑容。
“如若是從前,妹妹這幾句話倒確實能哄住我,可如今,姐姐我早就不是好欺負的了。嗯,奉勸妹妹一句,還是先收起那套沒用的做派吧!”
說完這些話,葉輕歌的腳尖狠狠的踩著一團枯枝,麵帶笑容,回眸。
“妹妹大婚即將來臨,且好生在竹鄉閣呆著,時辰一到,定會風風光光的入嫁六王府。”
扔下這番話,葉輕歌呆著葉天和葉地離開柴房。
葉輕眉望著三人離開的背影,麵露怒色,額頭青筋暴起,大有一副想同歸於儘的姿態。
可惜……
什麼也做不了。
眼下最要緊的便是修養身子,切不可在大婚之前,被發現有不妥當之處。
用不了多久,宮裡定要派來檢查身子的嬤嬤,也得想個辦法糊弄過去。
想到這裡,葉輕眉心中也不知是什麼滋味了,痛也感覺不到,大概是麻木了吧?
嘴角裂開,想要扯出一個笑容,試了試,那笑容卻怎麼也扯不出來,索性直接放棄。
拖著疲憊的身子,向竹鄉閣的方向走去,一路祈禱,千萬不要被彆人看到,否則……
怎麼解釋不說,臉肯定就丟儘了。
距離將軍府二小姐和六皇子李天齊的婚事越來越近,將軍府上下也逐漸熱鬨了不少。
丫鬟們臉上的笑容甜美可人,連穿著上都多了幾分喜慶,臉上自然都是笑意盎然,生怕彆人不知道將軍府有喜似的。
最要命的是,將軍府門口擺起了攤子,無償為百姓提供酸梅湯。
不論你是路過的,還是故意來看熱鬨的,都可以獲得一碗酸梅湯,還有涼亭木墩可以坐著,邊喝邊看熱鬨。
怎麼說呢?
但凡是受過恩惠的路人,五一不覺得將軍是個平易近人的大好人,有些人還親自去廟裡求平安符,拖管家遞給要出嫁的二小姐,以此來表明微薄的謝意。
到大婚前一日的時候,葉輕眉收到的禮物已經擺滿了桌子,想扔卻又不敢扔,這些天圍在將軍府的人實在是太多,她都沒好意思出去走走,每天都窩在竹鄉閣,呼吸都很憋屈。
尤其是看著這一桌子東西,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月兒在旁邊站著,看到葉輕眉生悶氣,隻是低頭候著,不敢出一言以複。
“你說,外麵那些人,是不是葉輕歌故意的?故意讓我害怕,讓我惶恐?”
“沒有的。”月兒低著頭,輕聲道:“小姐明天就大婚了,可以離開這裡,應該高興才對,何必計較這些呢?”
月兒的話,總是能讓她的心情稍作平複。
葉輕眉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慢慢的吐出來,全身都輕鬆了不少。
“嗯,你說的對。”
明天起,就要是六王妃了,無論之後會如何,總歸有這麼一個頭銜,便不會被葉輕歌那個賤人隨意踐踏了。
想到這裡,葉輕眉的臉上露出一副美滿的神色,對明日的洞房花燭夜,又平白多了幾分期許。
眼前浮現出李天齊俊郎的臉龐,眉目柔情,薄唇上揚,含情脈脈的看著自己,恨不得被對方揉入骨髓的疼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