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然什麼都不會做啊,因為我和小師叔祖關係可好了,你看我的法衣,這疊陣,眼不眼熟誒,曾長老你彆走啊,你走那麼快乾什麼”
曾長老腳步越走越快,在哪看不是看,他是瘋了才跟這家夥站一會兒看。
而就在曾長老逃離的瞬間,台上的陳最動了。
方才的身形停滯,似乎隻是他短暫衡量對手的一個間隙,如果是聰明人,或許會改變打法或者是稍稍試探,但陳最不是。
而聞敘,也清楚明白地知道陳最不會玩那種虛的套路。
他需要以最快的速度占領高地、奪取這場鬥法的主動權,若不然跟陳最比拚靈力和耐心他是瘋了才跟狂人拚這個。
無形扭曲停滯的風在瞬間流動起來,它們在聞敘的操控下,不停地纏繞在陳最的周身,讓他的動作不由地慢下來,因為兩人本身交手過很多次,聞敘清楚明白地知道陳最的弱點根本不在他的刀上,而在其自身。
某種程度上來講,陳最本人才是他手中一直被打磨的刀,他手裡握著的兵刃,隻是一把隨時可以被替代的兵器而已。
從拜入雍璐山到現在,陳最換過不少刀,你說他對刀執著,那是真的執著,但你要說他愛刀也沒
那麼絕對,畢竟陳最對於靈刀法器不屑一顧,他慣用的,就是最普通的大刀,不摻雜任何術法靈力那種。
可就是這樣的刀,陳最一路打過來,連築基期的師兄都打敗過,足見他靠的並非是兵刃之利。
聞敘的攻擊思路沒有任何問題,但陳最的戰鬥反應也不可謂是不快,他的腦子或許根本沒有動,但他的身體已經開始對敵。
狂人、瘋子、猛人,這些字眼都可以用來形容陳最,他根本不懼受傷,在一刹那間,密密麻麻的風刃刺入陳最的周身,讓他周身都泛起了淡淡的粉色薄霧,那是鮮血在瞬間溢出身體造成的,而他卻像根本感受不到疼痛一樣,執著地揮刀。
刀劍在一刹間,發出了尖銳刺耳的相斥聲,有前排觀戰的低階煉氣弟子,耳朵甚至在瞬間滲出了鮮血。
好強這真是煉氣弟子間的對決嗎
那他們算什麼次煉氣期嗎
卞春舟也是完全瞪大了眼睛,作為兩人的好友,他見過太多次兩人對決的場景了,但這卻是第一次,第一次看到兩人毫無保留地拚殺,那種腎上腺素的急速升騰,簡直要燃燒他的血液了。
哪怕他此刻站在台下,他也完完全全的感同身受了,就像是3d沉浸式電影一樣,他現在恨不得爬上台親自打一場
太酣暢淋漓了,他還搜腸刮肚想什麼詞兒,這場比賽無論誰贏了,另一人也絕對不是輸家,他沒必要去安慰任何一人。
他要做的,是努力變強,而不是覺得超過了平均水平,就滿意躺平了。
卞春舟在台下看得熱血沸騰,更何況是台上的聞敘和陳最了,兩人完全已經放開了打,那種毫無保留地攻擊,讓各自都受了不小的傷。
哪怕這隻是煉氣期的比鬥,隔壁築基、金丹乃至是路過的元嬰真君,都忍不住停下來駐足觀看,不是因為他們有多強,而是這份戰鬥的決心,少有人能及。
誰能想到,看似文質彬彬、風光霽月的小師叔祖,居然能跟陳最這樣的戰鬥瘋子打得不相上下,築基期那位被陳最打敗的師兄,更是麵如土色,就主動認嘲唄,還能咋地,就這種強度的後浪,擱誰身上,誰都得被拍死在沙灘上。
當然在今天之後,估計也沒幾個人會嘲諷他了,因為真的他輸得不冤。
因為自認築基修為,強於陳最師弟,哪怕他看似認真相待,但從出招到拆招,還是帶著一些散漫,而也因為這絲散漫,他輸了。
原本他還輸得有些不服,但現在他服氣了。
聞敘氣喘如牛,高強度地控劍讓他的體力迅速流失,鮮血從劍尖滴落,有他自己的血,也有陳最的血。
而陳最的刀上,也是如此。
陳最也在喘氣,事實上兩人都很狼狽,此刻已是力竭前最後的喘息。
是輸是贏,就看最後一劍刀了。
就在下一刻,兩人默契地同時舉起了手中的利刃,刀光劍影弧光一閃,聞敘體內最後的一絲靈力隨之消耗,他仿佛清楚直觀地看到了自己的劍捕捉到了空中調皮的風,它們被他的劍訓化,直衝陳最的刀鋒而去。
而陳最,也回以最狠厲剛強的刀鋒,兩者激烈地碰撞在一起,隨後又慘烈地分開。
聞敘力竭地屈膝跪下,他已經拚儘全力了。
但哪怕如此
他輸了,輸了半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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