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彩晶石鍛造的箭矢。
巫鐵迅速想起了當年和老鐵在地下世界見到的,那個被他丟進岩漿海銷毀的天晶邪魔的頭顱。隻是,老鐵口中的天晶邪魔,在這紅裙女子口中則是‘天晶邪神’,不過邪魔也好,邪神也罷,想來就是他們沒錯了。
一名身高三丈,身材筆挺,袒露上身,皮膚上密密麻麻浮現無數巫紋符咒,通體散發出一股子彪悍野性,手持一張大弓的青年緩緩從密林中走出。
他看著紅裙女子,突然開口道“這麼好的天地至寶,你不該收攏它的威能……或者,你還無法隨心所欲的掌控它?”
紅裙女子死死的盯著青年“你本來,有機會救下他們……”
青年咧嘴一笑,笑容爽朗而陽光,他很燦爛的笑道“可是,為什麼要救他們?他們是我們胡家的狗,為了你手上的這件至寶,他們不要說隻是毀了肉身,就算魂飛魄散,也是天經地義的。”
四名身穿黑色長袍,頭戴樣式古怪的黑色高帽,左手握著長鞭,右手拎著鐵鏈的男子悄步從密林中走出。他們左手長鞭一抖,右手鐵鏈‘當朗朗’飛出,迅速化為一張寒氣森森的大網朝著紅裙女子籠罩下去。
紅裙女子嘶聲尖叫著,她通體白色火焰閃爍,想要竭力逃跑,但是胸口的傷口內突然爆出大片七彩幽光,她的胸膛附近的血肉急速的結晶化,變成了堅硬、冰冷、毫無生機的七彩晶石。
紅裙女子嘶聲叫罵起來,絕望的看著頭頂的四條寒氣鎖鏈落下。
她想要催動黑白蓮花應敵,但是這一次,黑白蓮花剛剛噴出黑白二色靈光,她的身體就劇烈的震蕩起來,傷口附近已經結晶化的皮肉頓時裂開了大量的裂痕,整個身軀差點就此崩解。
紅裙女子停下了所有的抗爭努力,她苦笑著,看著持弓青年慘然道“後生晚輩,你們居然,使用邪神之力!你們這些,不成器的東西。”
持弓青年依舊很陽光很燦爛的笑著“不要胡說八道,什麼邪神不邪神的?至高的天神,是我等人族繁衍生息、壯大族群的屏障,沒有諸神的幫助,我們人族如何能夠在這大地上開疆拓土,繁衍苗裔?”
四條鎖鏈死死的扣住了紅裙女子,持弓青年輕輕笑著,小心翼翼的將她手上的黑白蓮花摘了下來。
“好了,這件諸神指點,讓胡家不遠億萬裡來尋找的鎮國神器,總算是到手了。”
持弓青年的手,很自然的在紅裙女子的臉上用力的撫摸了一下,他很深沉的看著紅裙女子,沉聲道“你是什麼來曆?姓甚名誰?唔,本家要興大事,缺少重臣乾將……你可願,臣服本家,博取一個出身麼?以後本家得了至高皇位,以你的資質、容貌,定能有一條好出路。”
紅裙女子歪著腦袋,死死的盯著持弓青年看了一陣子,然後‘噗’的一口吐沫吐在了他臉上。
“本座,旱魃……桀桀,你可聽聞本座的名號?”
“本座雖然不是天地間第一頭旱魃,甚至連前百位都排不進去,本座卻是得了真正的旱魃尊神的一滴本命精血,參悟出了最純正的旱魃之道。”
“尤其,本座如今借助借死轉生神通,消去了旱魃體內的諸般駁雜之氣,化為極陽之軀,眼看就能超脫旱魃瓶頸,達成至高大道……投靠你們?爾等後生晚輩,真是不知所謂。”
持弓青年抓起紅裙女子的衣袖,用力擦了擦臉上的吐沫。
他冷然看著紅裙女子,低沉的說道“不知所謂?嗬嗬,誰不知所謂?旱魃?旱魃是什麼?你很有名麼?就算如此,你現在也是我胡家的俘虜……作為一個絕色女人,成了俘虜,你應當有俘虜的自覺。”
站起身來,持弓青年左手虛托黑白蓮花,冷然道“今晚,本公子胡酉,是你的男人……嗬,嗬嗬,帶回去。”
四名長袍高冠的男子默不作聲的走上前來,紛紛從袖子裡取出一張張氣息強橫的靈符,橫七豎八的貼在了紅裙女子的身上。
紅裙女子身體逐漸變得僵硬,沉重,胸口結晶化的部分正在緩緩擴張。她咬著牙,傾力催動體內法力,想要抵擋天晶之力的侵蝕,但是她遭受重創,又被靈符封印,哪裡還能抵擋得住?
“乖,隨我回去,我自然有治好你的法子。不然,胸口缺了這麼大一塊的美人,看上去血糊糊的,也是蠻糟心的。”胡酉笑得越發燦爛了,他把玩著手中長弓,悠悠道“老祖千叮囑萬叮嚀,說是天神賜下的晶石神箭得來不易,一定不能落空,一定要用在最緊要的關頭。”
“看看,我這一箭省了多少事?寶貝到手,美人到手。”
胡酉得意洋洋的吹噓著“最重要的是,咱救下了這麼多人……嗬嗬,亡命徒,可也是咱們家不弱的一支力量呢。”
逐漸有亡命徒從四麵八方湧來,他們謹慎的站在數裡外,朝著這邊張望。
剛剛胡酉還說亡命徒是他們胡家養的‘狗’,現在見了這些亡命徒,立刻改口說他們是胡家的一支力量……這般嘴臉變幻,巫鐵不由得歎為觀止。
隻是看著胡酉掌心托著的那一朵黑白蓮花,巫鐵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胡酉剛才說什麼?
鎮國神器?
他們狐尾這次大舉出動,感情是為了‘鎮國神器’?
令狐青青,這是要造反麼?
隻不過,這朵黑白蓮花的威能,怕是還比不上白鷳手中的萬龍宮,令狐氏想要對抗司馬氏手中掌握的鎮國神器,就這麼一朵黑白蓮花還不夠,遠遠不夠。
“好生將這島仔細翻檢一番,挖地百裡,不許有絲毫遺漏。”胡酉大聲的發號施令,一眾亡命徒同時大聲應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