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示根本不知道,他已經提前在西河郡前往駱縣的必經之路,開啟了‘風龍的洞察’。在這個範圍內,是否有敵軍大股軍隊經過,他至少能留意到。
小股的劫掠部隊可以不管,大股軍隊過來的話,隻要在一萬以下,隻需要兩千騎兵,一千弓騎兵,其實完全足夠應付。
他更加不知道,劉韜在這裡等,一方麵是在等張懿掛掉,一方麵是趁機給鹹陽那邊的張飛傳令,讓他迅速過去接管五原郡的防務。
五原郡的騎兵,應該都給王示帶了出來,剩下那些步卒,以及地方守軍,不足為慮!
“屬下已經提醒,以後還望將軍不要後悔才是。”王示努力裝作是平靜的樣子,隻是劉韜心裡很清楚,他心裡一定是在咬牙切齒。
“安心好了,本將既然接管這邊的軍權,那麼發生了什麼事情,都是本將一力承擔。但是我不希望,在外敵入侵的緊要關頭,我軍內部,還要互相爭鬥。如果出現這樣的事情,本將必然嚴懲不貸,勿以言之不預!”劉韜看向王示。
“屬下當然明白……”王示點頭,心裡不由吐槽:剛來就把彆人的部曲全部收走,還好意思說內部之間,不要互相爭鬥?
如此,劉韜在駱縣真的呆了十天有餘,直至這三千騎兵徹底認命,然後接受張郺、文醜和魏續的統領。
魏續原本也是邊軍的軍官,他以呂布已經封為平狄將軍,勸說這些騎兵乖乖聽話,以後封候拜將的……一時間就有過半的士卒和小部分軍官改換門庭。
張郺和文醜,兩人統兵各有手段。十天下來,把麾下的士卒訓練得服服帖帖。軍人都佩服有本事的人,當他們發現,這兩個校尉,比以前的上官有本事,自然知道如何選擇。
一將無能,累及千軍,不管是能力還是前途,以前的校尉都沒有可比性。
第十天的夜晚,張懿最終咽了氣。這十天他的傷勢不斷惡化,終於發燒而且怎麼都降不下來。終於在夜晚,照顧他的下人,要給他擦身體的時候,才發現張懿已經沒了呼吸。
張懿去世,王示最後一根稻草也沒有了。劉韜如今是名正言順接管兵權,已經沒有任何人,有能力,而且有資格質疑他。
劉韜也算厚道,出麵給張懿處理後事,礙於目前情況特殊,沒辦法風光大葬,但能夠幫忙的,儘量幫了幫。張懿家的老奴,見狀還跪下向劉韜道謝,說他仁義。
“感覺我變壞了……”夜晚一個人的時候,劉韜看著星空,感慨道。他有機會可以把張懿治好,可他一直沒有動手。
“主公隻是以大局為重,屬下還擔心這十天裡,主公會又生出婦人之仁,出麵為張懿治療。”郭嘉上前安慰道。
“一切都是為了三興炎漢,一切都是為了華夏的未來!”劉韜閉上眼睛,不斷念叨著。這屬於一種自我催眠,不過他的確需要堅定自己的本心。
“奉孝……”好一陣,劉韜看向郭嘉,“明天就要開始動兵了,可能會持續到明年!”
“不管持續多久,屬下都甘願奉陪,並親眼見證炎漢三興。”郭嘉鄭重行了一禮。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