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時一直在暗中,嘗試在十常侍手中救出兩位皇子。看到兩人跳入河中,我也跟著跳了進去,好不容易,才把兩人偷偷救上岸。”王越緩緩說道。
兩個皇子,一個十三歲,一個八歲,跳入河中,能順利遊上岸嗎?或許可以,從小就學遊泳的話,但很大概率不行……
曆史上兩人是不是逃出十常侍之手的難說,劉韜對這部分不熟悉。隻知道他的確是在小平津附近河岸上找到了兩位皇子,當時他們已經在岸上,並且開始轉醒。
還想說真是兩人逃出來的,原來背後還有王越的幫助。那麼說,你當時他動手的時候,王越其實就在附近?
劉韜饒有興致的看向王越,沒想到自己到底還是不小心留下了目擊證人。就是不知道,王越到底有沒有把真相說出去。
“你這是在怪我沒有救下兩位皇子?”劉韜隨口問道,“還是說,我出手殺了他們?”
“你是臣子,更是宗親,輩分上是兩位皇子叔父,為何要害他們?”王越質問,這也是他最想不通的。
“問題就在這裡!”劉韜搖了搖頭,“若帶回並州,那麼我必然成為眾矢之的,一個兩個會打著清君側,或者迎會陛下的名頭討伐我。若帶回洛陽,我保不住兩人,必然會落入某個權臣手裡,最後挾天子以令諸侯,時候已到,逼迫兩位皇子禪位都有可能。”
頓了頓,繼續說道:“他們太年輕,本身也沒什麼勢力。除了成為彆人的傀儡,沒有彆的可能性。我是宗親,可不希望大漢在他們這一代就滅亡。說到底,弱小本身就是原罪。”
“把他們殺死,難道就不是了嗎?”王越質問。
“現在大漢亡了嗎?沒有!”劉韜反問,“反而正因為現在的這個情況,不管是陳王劉寵,還是幽州牧劉虞,益州牧劉焉,兗州牧劉岱,甚至本人,都有資格爭一爭!”
“你果然要當皇帝!”王越怒吼,在他看來,之前的一切,都是借口。
“大漢最近幾代皇帝,哪個不是淪為外戚或者宦官的傀儡?”劉韜無所謂的說道,“就算繼續勉強維持下去,也隻會走到我之前描述的情況。還不如將一切徹底毀掉,然後破而後立,學光武帝一樣,來個三興炎漢,才是正道!”
隨即看向王越,鄭重說道:“我根本不會在意你是否理解,也是否認可。我從四年前開始起兵,或者五年前意識到這個問題開始,已經計劃今天的這一切。
我沒辦法容忍,漢室繼續被宦官,士族和外戚輪流玩弄。不能容忍天下一天比一天混亂,百姓過得一天比一天差!如果真的需要有一個人,來結束這一切。哪怕因此天下大亂,那麼這個惡人,我不介意親自來當!
退一萬步說,就算我不出手,你覺得最後誰會得到兩位皇子?董卓,還是袁紹,看看董卓現在樣子,他會是個忠臣?諸侯割據的局麵必然會出現,有沒有我,它依然會出現!
我僅僅是,讓局勢變得更加徹底一些,大家也彆再虛情假意下去,一切憑實力說話!”
“不管你多麼美化這個行為,你依然……”王越沒有說完,也沒機會說完了。
“我若失敗,哪管他洪水滔天;若成功,史書隨我書寫!”劉韜抽回了佩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