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大,那人後麵還有什麼危險的家夥嗎?”
樹下,一名身材精壯的男子看著王淼的方向道。
其他三名男女皆是有些疑惑。
“沒有,至少我感覺不到什麼威脅。”
似乎是五人中領頭的男子收回目光搖了搖頭,看向身旁的女孩。
“焦了。”
“噢!”女孩也連忙收回目光,將麵前烤得金黃流油的兩個動物腿翻了一麵。
“老大都感覺不到,那就是沒有了,這麼說來,那家夥就被個枯木螳給攆得這麼狼狽?危險??不想死快跑???”
那精壯男子臉色古怪,似乎在憋著笑“就這也敢進荒野區,真是找死,救不救?”
“邊防隊隻會告誡試圖進入荒野區的人,而不會阻攔,無論是誰,從進入荒野區開始,一切後果都是他自己選擇的。”領頭男子盯著那肉香四溢的動物腿,閉眼深吸口氣,“真香!”
聽著男子的話,那烤肉的女孩露出顯而易見的不忍之色,欲言又止。
瞧見女孩的神情,男子皺了皺眉“小薇,這是你第一次……咦……”
剛剛開口,他輕咦一聲詫異轉頭,又看向王淼的方向。
“阿偉,快去救他,一塊肉都不能少。”
……
見那五人似乎沒反應過來,王淼心下無奈。
和前身一樣,他上輩子同樣也是個孤兒。
他曾見過世間最大的惡——將老乞丐行乞一輩子攢下放在破布囊裡的一分、一角、一元錢全部偷走的小偷,是他至今為止最恨的人,在他看來,人之惡,莫過於此。
也見識過世間最大的善——零落犬吠的淩晨,佝僂身影的瘸腿老乞丐背負著破舊不堪的薄被褥地鋪,眯眼哼著小曲兒,美滋滋的擰著三兩花生米和小瓶二鍋頭,準備找一處地兒吃吃喝喝然後睡覺,卻被一聲孱弱但充滿活力的嬰兒啼哭聲定住了身型。
從那一夜起,老乞丐原本藏得嚴嚴實實並且已經鼓起的布囊開始越來越乾癟,哪怕由於嬰兒的存在,他行乞的收獲比以前多了,也入不敷出,他甚至一個月才獎勵自己喝一次二兩裝的小瓶二鍋頭。
本來再行乞個年,他大概能夠找一處不大的村落,搭上一座木屋,買上些許田地。
過上每天能有床睡,有新鮮白米飯吃,有大瓶裝的廉價白酒喝的日子,再不濟,也不至於八年後被凍死在寒風凜凜的冬夜裡,連遺言都沒有留下一句。
善小善大皆為善,對於王淼來說,老乞丐就是最大的善。
“彆看咱們彎著腰討飯,但心中的脊梁骨挺得可要直,山水啊,彆人可以看不起你,你不能看不起自己,更不能做給人戳脊梁骨的事!”
這是老乞丐說過很多次的話。
山水是老乞丐給他起的名字,意思就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在哪都能活,後來老乞丐陪他一起用舊書學認字給改成了淼。
他被最大的善所養活,禍水東引這種事,再害怕,他也做不出。
幾乎是下意識的,在見五人沒有躲避的意思之後,他立刻朝左一偏,往樹林深處的方向跑去。
他們隻有一條命,而我有無數條,大不了再見那黑貓一麵。
王淼如此安慰著自己,感覺又有了勇氣,雖說他也不知道那所謂的複活能力在他死過兩次後還靠不靠譜。
可是才轉向跑出沒兩步,他便聽到側麵一陣嘈雜響動,側頭望去,隻見那五人中的一個男子正朝他的方向跑來。
???
王淼頓時就炸了,他心中瘋狂臥槽,老子好心換個方向逃跑,居然還有來送死的傻叉?
看不到老子身後不遠處那揮舞著鐮刀爪的家夥嗎!?
好心被當驢肝肺,他也顧不上對方聽不聽得懂了,直接破口大罵道“你是不是有——”
話還沒罵出口便止住了,那男子如同一道風般以極快的速度從他的身邊掠了過去,眨眼便到了大螳螂的前方。
察覺到不速之客的逼近,大螳螂高高舉起一對鐮刀爪如電般劈下。
下一刻,叮的一聲,它的鐮刀爪仿佛劈在了什麼堅硬的金屬上被高高的彈起,而近一米高的身軀也似乎承受了什麼巨大的反作用力,被直接掀翻在地,朝後滑出了七八米的距離。
透過漫天落葉灰塵,王淼目瞪口呆的看著那男子。
男子的手中,不知何時已經多出了一把米許長的黑色長刀,雙腿至腰、雙臂至肩膀處,也被被一套看上去頗為簡單卻充滿機械感的裝置所包裹。
那似乎是……許多科幻片中常出現的外骨骼裝甲,不過與科幻片中那種包裹全身的嚴實的外骨骼裝甲相比要單薄許多,同樣也靈活得多。
王者!
還是氪金的皮膚王者!
此時那男子回過頭來,他看著王淼,一臉大寫的不爽。
“小子,你他娘的剛才是想罵我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