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根本就沒想到楊總叫自己來竟然不是升職加薪，反而會問這種芝麻綠豆大的事情。
不過既然老板問話，陳大意雖然有些失望，知道龍興之地的說法都是扯淡了，但還是認真回答了起來。
“楊總，咱們的軟件都是正版的，並且不允許自己安裝軟件！之前我因為這個事情特意去問過夏總，夏總說我們是一家科技企業，所以任何涉及知識產權的錯誤都不能犯，所以從普通的文字處理軟件到各種高端設計軟件，我們都是買的正版！光是正版軟件授權這一項，咱們公司就花了上百萬啊，這麼多錢花了，楊總您應該知道啊！”
楊不凡麵無表情，心說是啊，我應該知道啊，可是為什麼我一點印象都沒有了呢！
思來想去，還是花錢的地方太多了，這些軟件又都是分開申請的，平時看到這種小來小去的支出，楊不凡都是直接同意的，甚至有的時候隻是掃一眼。
現在忘了這事情，簡直不要太正常了。
不過此時楊不凡可不想表現出自己的無知，而是點頭道：“沒錯，我都知道。”
這個時候武元璋卻呆住了，直接吐口而出道：“不凡哥，你剛才還啥也不知道呢，怎麼現在就知道了。”
辦公室的氣氛頓時凝滯了。
陳大意的腦海裡突然幻想出了這樣一幕。
隻見楊總怒氣衝天，猛地從背包裡掏出了麻痹戒指，然後拿起屠龍刀，飛起一刀就砍向武元璋，第一刀直接出了麻痹，然後又出了火毒，又出了暴擊，又出了切割，反正各種DEBUFF全都疊到了武元璋這個倒黴催的身上了。
啊！
一聲慘叫後。
武元璋被楊總擊殺了！
隻見地麵上爆出了一大堆血瓶等垃圾，角落裡還有一件閃著金光的寶物，楊總撿起來一看，卻發現是傳說中的狗書……《廣東富婆通訊錄》。
“咳咳，大意啊，大意？”
楊不凡剛才確實挺尷尬的，不過他仗著自己的臉皮厚，直接咳嗽一聲這事情就過去了，結果他就發現陳大意竟然在走神。
我靠！
我堂堂老板就站你麵前，你這貨竟然都敢意識摸魚，是不是想直接提桶滾蛋啊！
“陳大意！”
“啊？楊總你爆了什麼……不是，楊總您剛才說什麼？”
楊不凡白了這貨一眼：“我剛才都沒說話！我現在問問你，咱們買了多少套DAC軟件？”
陳大意抬頭看了一眼天花板，最裡邊念叨了幾句什麼，然後竟然就回想起了套數。
“楊總，咱們一共買了115套DAC軟件！”
此時還沒等楊不凡說話，武元璋都控製不了自己了。
“這麼多？一套多少錢啊，就算一百塊錢一套，都要一萬多塊了！大意啊，這一次你可真是大意了啊，這麼多錢咱們真的沒必要花，誰聽說軟件還要花錢了！”
聽到武元璋在扯犢子，陳大意撇著嘴說道：“武經理您彆開玩笑了！一百塊錢哪夠，都是一千多一套的！”
武元璋的嘴巴徹底張大了：“臥槽！你是不是吃了回扣了，這也太貴了！”
楊不凡卻瞪了一眼武元璋，解釋道：“小武我求求你彆說話了，太暴露你的無知了。這一點大意做得對，我們是一家正規的科技企業，如果連正版軟件都不舍得用，那也太小家子氣了！不過大意啊，既然咱們買了一百多套了，怎麼還有人給我發法務函呢？我的郵箱雖然不算保密，但也不是什麼人都知道的，這法務函郵件都發到我這裡了！”
陳大意聽到這裡，才明白楊總叫自己來到底是什麼事情，他趕緊湊到了楊不凡電腦前麵去看郵件，嘴裡念叨著：“不能啊，我們和DAC公司合作的很好啊，我們怎麼說也是大客戶了啊……哎，等等，這是AU公司國內代理商發來的法務函？”
楊不凡看了看郵件落款，點了點頭：“對啊，就是這個AU公司！”
這一次，陳大意卻直接冷笑了一聲。
“靠！這就是套路！楊總，您不用理會就好了！”
楊不凡感覺很奇怪，法務函都發來了，怎麼就不用理會了？
“額，大意，你給我解釋清楚，為什麼不用理會？”
陳大意這個時候露出內行人的賤笑，解釋道：“這個AU公司才沒有這麼閒，那麼多軟件用戶他們還能挨個去查某個軟件的源代碼啊？所以都是胡扯的，他們根本不知道我們有沒有使用盜版軟件，反正看到咱們公司規模大又沒有購買他們的軟件，就憑空認為咱們公司用的都是盜版軟件了。所以這就是一個釣魚法務函，你回複了找上他們，會發現發來郵件的根本就是AU公司的國內代理商而已，他們就是靠這個往出賣軟件的，真正想對簿公堂，他們取證都困難！再說了，我們確實使用了DAC軟件，但購買的卻是國內正版軟件啊！”
“咱們買的是國產正版？”
楊不凡此時也聽明白了，合著這個所謂的法務函就是特麼的扯淡呢，估計跟垃圾騷擾郵件一個德性的東西。
陳大意很明確地點頭道：“我覺得國產同類軟件完全可以勝任日常工作了，所以集團內各個部門使用的正版軟件都是國產的，也算支持民族企業了！”
楊不凡看到陳大意竟然還有這種情懷，不禁給他比了一個大拇指。
“做的不錯！我剛才還想跟你說，這些國外的軟件就特麼那麼好，都巴巴地跪舔，你看看我的電腦裡麵，哪有外國軟件！”
楊不凡說著直接關掉郵箱，然後把自己的桌麵展現給陳大意看。
陳大意隻掃了一眼就看到一大堆熟悉的圖標：《隱形守護者》，《仙劍奇俠傳作弊版》，《武林群俠傳滿資源版》，《金庸群俠傳變態版》……
這一刻，陳大意感覺腦子都快炸了。
都說楊總日理萬機，每天忙得都住在工廠裡了，這特麼有多忙啊，忙到一桌麵的遊戲！
而且付費的就隻有一款《隱形守護者》，也是醉了。
不過排除掉這些遊戲不談，其他軟件確實是一款國外軟件都沒有。
是的，一款也都沒有，因為國產辦公軟件也沒有啊。
楊總的電腦好像根本就不是用來乾活的啊！
陳大意臉上一陣抖，硬擠出一個笑容：“楊總真愛國，確實一款外國軟件都沒有，除了操作係統，咳咳。”
楊不凡哈哈一笑道：“行了，大意你工作做得不錯，忙去吧！”
陳大意點了點頭，趕快離開了這個尷尬的辦公室。
隻不過等他回了自己辦公室才突然想起來一件事情，彆人的龍興之地怎麼到了我這裡就變成愛笑會議室了？
真特麼的見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