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救。”丁若羽點了點頭,心想最多這個月就留在他身邊,儘量不給自己惹事。
離泓無奈地歎了聲,取了一隻帶木塞的瓷瓶,將她一起阻隔進了結界內。
“把心放平,不要去想多餘的事,不然會很難受。”離泓叮囑她道,神情微微有些不自然的古怪。
丁若羽點了點頭,用眼神告訴他不用擔心。
可是下一刻,她就發現自己根本做不到。
離泓向前走了一步,拉她一起跪坐在地,隨後伸手,輕輕放在她左心。
“這……”丁若羽看著這種奇怪的姿勢,心也一下子跳得飛快。
“或者你可以把我當成是女人。”離泓咳了一聲,艱難地吐出這麼句話。
丁若羽嘗試著照他說的去想,隻覺得一陣詭異,最終還是放棄了,移開他的手道“你能不能將我打暈?”
“好。”離泓沒有半點猶豫,以手作刀,讓她徹底失去了意識。
結界破開,樓雪看著自家徒弟昏迷不起,忙三步並作兩步地抱住她,狠狠瞪了離泓一眼道“下手未免也太狠了,不是自己徒弟就不知道心疼的!”
“怎麼不心疼?”離泓道,隨後故作深情地看了昏過去的小姑娘一眼,看得樓雪差點當場吐出來。
瓷瓶輕輕搖晃能聽到水聲,是被吸取的念氣通過法陣轉化後凝結聚集而成的液體。
熱鬨也瞧了,事情也解決了大半,離泓請他們自行出塔,塔外候著的南宮憶領著一行人去了專門可供休息的驛站。
天明後,丁若羽揉著被打得快要直不起來的脖子鑽出地宮的裡屋,便看到始作俑者正趴在香案上睡著了。案台上擺放著一隻冒著淡紅色煙霧的小鼎,而他雪白的衣領內似乎有什麼在閃動著紅光。
丁若羽忍不住再次向下拉了拉他的衣領。
那塊圓形徽章似的黑色紋樣變成了血紅的顏色,一閃一閃地亮著,她伸手沿著那些複雜的紋路畫了一圈後,血紅退去,再次黯淡成了上回所見的純黑色。
她驚異地看著自己的手,跪坐在案台邊等他醒來,一邊暗暗自責,希望方才的舉動不會對他的身體造成什麼不良的影響。
小半個時辰後,離泓睜開眼看到了她,坐起身緩緩理了理被她弄亂的衣領。
丁若羽心虛地低下頭,向來做事仔細的自己竟忘了將他的衣衫拉回去。
“好不好看?”離泓伸手取過小鼎,輕描淡寫地問道。
丁若羽趕忙捂住眼睛,搖頭晃腦“我什麼也沒瞧見。”
“可惜了,”離泓道,“我還想著替你也弄一個,既然沒瞧見,那就隻能打暈了再弄。”
“為什麼?”丁若羽感覺後頸一涼。刺青可不是什麼好玩的事,幾百個針眼紮下去,不知道有多痛。
離泓笑了笑,沒有回答。
他拖著小鼎的掌心湧出金色的念力,將其鍍上了一層紫銅色。鼎尚的煙霧越來越淺淡,直至消失,他放置了一會兒,揭開蓋子,用小鐵鉗夾出一塊指甲蓋般大小、暗紅的晶石。
“後天轉魔,連晶核都這麼小得可憐。”他掀開瓷瓶的木塞,將暗紅晶石丟了進去。
丁若羽看著他忙完,才開口問出一直以來的疑惑“書上都說隻有天族才擁有金色的念力,為何我也能做到?”
她仍清晰地記得,當日天龍斬釘截鐵地說她隻是個普通的凡人。
“書上的東西僅供參考。你若將它們當成真理了,遲早會被逼瘋。”離泓起身將瓷瓶放在架子上,又在外設了個陣,防止其會被誰不小心碰翻。
他再向回走,左掌泛著金光,右手手背卻生出魔族的鱗片來,笑著對丁若羽道“那你再套用書上的理論算算,我又是個什麼種類的?”
丁若羽碰了碰那些細小堅硬的黑色鱗片,抬起臉信口胡謅道“天魔?”
離泓身上的異象消失,嘴邊的笑容也漸漸冷卻。他麵無表情地指了指另一邊的書架道“不知道就不要瞎說。你的書還是看得太少,這個月正好留在此處恢複法力,順便將那個架子上的全都看完。”
丁若羽不明白,隻是隨口說了個詞而已,至於又發脾氣?她看向牆邊擺滿了書的書架,崩潰地癱倒在地。
這麼多書,少說也有幾百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