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是?”翩翩沒見過她原本的樣貌,此刻對麵不相識。
“我徒兒小丁你都不認識了?”樓雪大驚小怪道,忽然間也想了起來,趕忙對他解釋了一通幻顏丹的事,也吩咐丁若羽接著去練劍。
翩翩繞了一綹故意沒梳上去的鬢發在手上把玩,嬌裡嬌氣道“你是說,你徒兒和你師兄成婚了,眼下都搬來了彩華樓,宗明澤那小子也住進來了,還有南疆女煞星段紅燭?”
“沒錯,一個都不少。”樓雪用力點了點頭,加重肯定的語氣。
“不對……你徒兒和你師兄,這輩分要怎麼算?”翩翩的思維卡在了奇怪的地方。
樓雪也蹙起眉來,說實話,她之前從未思考過這些問題。
“彆管那麼多,總之一個是師兄,一個是徒兒,繼續這麼下去也沒什麼不好!”最終她還是選擇了怎麼順口怎麼來。
翩翩便四處張望起來,奇道“李韞人呢?說起來也好幾個月沒見到他了。”
端著托盤走來的薑問心恰巧聽到這一句,微微一怔,不禁問道“李韞?可是九霄城的李五爺?”
“是啊,”樓雪眼睛突然一亮,托著腮對他道,“小孩,你是怎麼知道李五的?他好像就隻在九霄都裡有那麼點區區的名氣。”
“我……我也是九霄城裡出生的,對五爺的經商手段十分欽佩。”薑問心自覺失言,低垂了頭想方設法地圓話,兩頰上微微泛紅。
樓雪見他不好意思的模樣莞爾一笑,正要打發他走,身後響起段紅燭慵懶的聲音“小弟弟你怕是不知,那李韞的夫人也在此間,你們又剛好認識,有沒有覺得自己很幸運?”
聽她說笑話般對閒雜人等抖出了這些事,樓雪恨不得把她的嘴縫上。
薑問心的好奇徹底被勾起,忙問是誰。
“你覺得,我們家小丁漂不漂亮?”段紅燭還故意岔開話題,氣死人不償命。
陽光下,那白衣少女揮劍起舞,如白蝶翩躚,動作靈巧身姿曼妙,直叫人挪不開眼。
薑問心誠實地點了點頭。
“想不想娶她當老婆?”段紅燭壞得連翩翩都看不下去了。
“紅姐,這……這不好回答吧?”薑問心立即轉開了臉,不敢再看那邊。
胃口吊得差不多了,段紅燭伸手對著自己脖子扇了扇風,歎息道“可惜了,你彆看她那樣,小小年紀就成了李夫人!”
薑問心猛地一抬頭,驚愕道“她和李韞?”
段紅燭惋惜地揉了揉他的腦袋,故作委屈道“姐姐這不也是在幫你,提早告訴你這些,就是怕到時候萬一喜歡上我們家丫頭,場麵難以控製。”
“不敢,寸心絕不敢有非分之想!”薑問心急忙揮手否認道。
解決了這邊,段紅燭又轉到樓雪身後給她捏肩捶背,在她耳邊吹著熱風道“防患於未然,姐姐也是在為你徒兒著想。”
“走開!大夏天的,也不嫌熱!”樓雪一把推開她。
走廊下,薑問心默默地看著那少女練得一頭汗水,跑過來擦臉,雙頰紅撲撲的,竟越看越俊俏,充滿了她這個年紀應有的張揚與活力。
他狠狠掐了自己一下,亦掐掉那些亂七八糟的心思,問過其他人有無吩咐後,自覺離開了後院。
見到樓雪後的翩翩如同回到了家,又開始女裝起來,時不時在樓裡走上一遭,豔壓所有名伎。
“翩翩姑娘來了?”老板娘采卉不明就裡,一直當他是姑娘家,見他來此笑得合不攏嘴。
翩翩豔名在外,每回來樓裡找樓雪都會暫住一段時間。這段時間裡,有不少慕名而來的才子雅士、高門貴客,都想一睹這位絕色佳人的風采。
對這些人而言,遠遠望上她一眼,再賦詩一首,乃是最為風雅之事。
翩翩本人也經常收到那些才子們寫的情詩,一邊嘲諷著酸腐晦澀,一邊就將其扔進炭火盆裡燒了,沒有絲毫留戀。
不過這些人好就好在有文化和教養,即便知道翩翩對他們無意也不會強求,更不可能對他動粗,比另一批行走江湖又狂熱如薛睦的追求者要好得多。
說到薛睦,這家夥還真同翩翩處成了好哥們。他原說不介意翩翩男子的身份,最終仍是看開了,覺得尊重彼此的意願才是最好的相處之道。
客流量大增,難免會出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