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淑自己也拿了帕子,叫人打了熱水,淨了把臉,“我是為大姐姐高興,喜極而泣,誰敢不懷好意的嚼舌根呢?”
安池笑著點點頭,“這就是了。”
洗過臉了看著安淑神色如常,安池四人才攜手出去,安池的住所和二房是兩個方向,隻跟著走過瑞萱堂前麵的石子路便要分開,臨走前站住看著她們,“大姐姐婚期訂的急,能在家裡的日子不多了。”
“過了年宮裡嬤嬤來教導規矩,大姐姐也就不清閒了。”
“我想著,什麼時候做東,把姐妹們都叫過來聚聚,到時候九妹妹六妹妹十妹妹都得賞臉方好。”
安淑自然是沒有不答應的,還替安澄安湄也應了下來,“姐姐隻管訂下來就好,隻是東道卻不能由你一個人做,咱們一起湊份子,都是姐妹,我們也想儘份心的。”
安池也不強求,聽安淑這麼說,點點頭,“也好,這點銀子的事實在不必爭什麼。”
既訂下來了,安池回去不提,順路的是安淑安澄安湄三人,安淑看著安湄,倒是想起來,“玉簪,你回去也不必和周姨娘說這份子的事,橫豎十妹妹人小呢,我是做姐姐的。”
“兩個妹妹的份子我都出了,實在不必和我搶這個,知道你們不缺這份銀子,可我做姐姐的,哪有看著妹妹花錢的道理?”
“你們姑娘的,還有九妹妹的,隻管托付給我。”
玉簪看著還有些不好意思,安澄卻知道不必和這位六姐姐客氣,遂先笑著應下,“多謝姐姐了。”
安澄既然應下了,玉簪想了想,也點點頭,“那奴婢替我們姑娘謝過六姑娘了。”
安湄小小的一團在玉簪懷裡,奶聲奶氣的學著話,“謝謝六姐姐。”
叫的安淑眉開眼笑的,又給她掖了掖披風,叮囑玉簪,“好生帶你們姑娘回去吧,我去九妹妹那裡坐坐。”
安澄知道這是安淑有私下的話要和她說,正好的,她也要問問安淑呢。
等安湄她們走得遠了,安澄看安淑身後跟著的是鶯歌,自己身後是慧心和丹兒——都是體己人——這才開口。
“姐姐,那魏王是誰?我怎麼沒聽說過呢?”
按理說,安淇做了王妃,這該是闔家歡樂的事,可安澄看老夫人並沈氏,雖說高興,卻也有限。
尤其安淑,倒像是心疼安淇一般。
安淑被安澄這麼一問,剛才淨了臉後才露出的笑意也沒了,看左右無人,反倒歎了口氣,“妹妹不知道,也難怪你沒聽說過,魏王不在京中,而是過了束發之年就去了極北之地駐守邊疆。”
“至今沒回來過,京裡少有人提,幾年前京中長齡侯的嫡長女嫁了過去,不出兩年就死了。”
“連個子嗣都沒留,據說是受不住極北那裡的氣候,實在苦的很。”
“後來太後也曾給魏王再物色過婚事,可是總有不妥之處,也不知怎的,竟是看上了咱們家的大姐姐。”
安澄奇道,“當今聖上皇子也有幾個,怎麼隻有這魏王,去了那樣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