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生正月裡可不方便請太醫,這素日喝的,都加重幾分量,好好提氣。”
“再用,鐘太醫開的那個方子,你們放在咱們小廚房裡,時時不斷地預備著,免得到時候要用了來不及……”
安池在一邊看安澄這樣如臨大敵,有些好笑又心酸,卻也不好在旁邊乾坐著,遂走過去勸告,“姐姐彆太擔心了,四哥七弟他們,早早的就預備了大厚的衣服,又有爹爹和二嬸照應著。”
“祭祖雖說麻煩了些,也冷,可是到底人多,熱和氣兒多,想來也不會有什麼大礙。”
“不妨你也坐下來歇歇,免得四哥七弟沒什麼事,你倒累倒了,眼看著過了年你還得學規矩呢,難不成還要拖著個累的病病殃殃的身子骨?”
安池一邊說一邊叫人倒了杯棗蜜茶來。
安淇也知道自己是有些過猶不及了,點頭笑笑,“你說的也是……”隻是她心裡實在放不下心。
這才坐下來,喝了兩口茶的功夫,外麵就有人報,“四爺七爺回來了!”
安淇立馬站起來走到門口,一直看見兩個人臉色雖白,但是好歹不用人攙扶著回來,才算稍微放心,“快坐下來熏熏火……”
“丫鬟們先彆給他們拖大毛衣服,摸著手上微汗了再脫。”
“還有那茶呢?快來給他們送上……”
因色色都預備好了,雖說事多,可丫鬟也不手忙腳亂的。
另一邊二房裡,剛剛祭祖回來的二老爺和沈氏,此時也在一個屋子裡對著坐下喝茶。
進京時挨得那頓打,時間久了,二老爺身子骨素來又不錯,已經恢複的看不出什麼端倪了。
眼看著上茶的人似乎有點臉生,二老爺安林不由得問了一句,“怎麼不見你素日常用的荷葉荷枝?”
沈氏頗為警覺的看了二老爺一眼,然後才笑道,“荷葉荷枝年紀也到了,我就給她們許了人家,如今也不怎麼要她們過來服侍,這是我新提上來的人。”
“一個叫荷香,一個叫荷露。”
二老爺被這一眼看得訕訕的,其實沈氏身邊的丫鬟,不管是以前的畫蓮,還是後來的那些荷呀蓮呀的……
雖說都是個個好模樣,可他再動心也隻敢在心裡想想,讓他大咧咧的要沈氏身邊人,用她的心腹臂膀去打她的臉——他真不敢。
隻是現在張口解釋反倒此地無銀三百兩,沈氏也未必會信,遂閉了嘴低頭喝茶。
可這夫妻就這麼對坐著,相顧無言也不是個事兒啊,尤其沈氏長得很是貌美,二老爺在年下,也是很願意讓美人兒高興高興。
他知道沈氏最看重什麼,“前兩天我出去行走,特意去了采蝶軒,他們年下又打了一批應景的新首飾。”
“喜慶又精致,我給,還有淑姐兒澄姐兒都定了一套。”
“已經送來了,在我書房呢。”
沈氏似笑非笑的看一眼二老爺,“隻有我們娘仨兒的?”
二老爺情知瞞不住,掩飾的喝口茶,“還有湄姐兒,和兩個姨娘的,當然,和你們的沒法比。”
沈氏點點頭,這才合二老爺的性子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