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皇家王爺,尊貴自然不必多說,可是京裡最不缺的就是尊貴人,這家要擺戲,那家要看戲,另一家整個戲班子裡,又獨獨就要那一個人……京城裡可不光這一個王爺尊貴,哪個尊貴人都不好得罪的。
想要把京城裡所有名角兒一起請來,也是不容易。
安淑左右看看,更壓低了聲音,“我和你說,你不要告訴彆人,這也是我聽來的……”
“據說啊,這個寧郡王,平生不愛旁的,就愛寫戲文,給京裡許多名角兒都寫過戲文,還有些就是他捧出來的呢,隻是不叫人知道罷了……”
“那些戲子都和他好,聽他家要擺戲,早早的就留好日子了。”
“所以,我們手帕交之間也悄悄說過話,這京城看戲最好的地方,不是戲園子,是寧郡王府裡。”
“哦……”安澄也是喜歡聽八卦的人,安淑其實說的不多,但也夠她聽個熱鬨了。
安淑不比安澄,說了這細想想就透著點旖旎色彩的閒話,自己就微微紅了臉,又叮囑了一遍安澄,“可不許說出去!”
安澄鄭重點頭,“一定!”
安淑扯完閒話就專心看戲去了,安澄看不下戲,就有一下沒一下的左看右看,也是有意也算無意的,就看見了安濱。
安濱坐的地方離安澄挺遠的,或者說,離戲台子就挺遠的。
安淇陪著坐在他身邊,不住地給他順著胸口,他倆坐的地方隱蔽,正好在燈籠快照不到的地方。
大家都在看戲,若不是著意回頭,也未必能留意到。
不過安澄算是知道安淳說的那個——“白的滲人”的臉色是什麼樣了。
安濱——安澄隻看著他,都覺得自己快跟著上不來氣了。
這樣的身子骨,還在這冷天出來,深夜裡聽這戲台子上咚咚嚓嚓的聲音,能受得了嗎?
安澄想了想,不好直接過去,隻繞過自己的座位,去了沈氏那邊,“太太,我有點胃疼,想喝些暖暖的花露湯,您房裡還有嗎?”
沈氏一聽,急忙關切的把手爐拿過來讓安澄抱著,“可是嗆了風了?”
想了想,不放心彆人,安澄又拉著她的袖子不鬆手,便起身向老夫人告了罪,親自帶著安澄去鬆翠園。
轎子裡,沈氏一手抱著安澄,一手用碳爐給安澄捂著肚子,“也是怪我了,倒是防著你們吃的多了,預備下了山楂水,但不想你這小人家,吃了東西,在外麵一趟趟的,還會嗆了風……”
轎子厚實,外麵婆子也聽不清裡麵說什麼,可安澄還是壓低了聲音,“太太彆擔心,我沒事……”
“我出來,是有事兒想和太太說。”
沈氏低頭看著小女兒,小小的臉一派嚴肅,不禁笑了,“好,我們安家九姑娘,是有什麼重要的話要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