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見(上)
這個借口找的實在太好,拉近了兩家關係不說,也不讓人瞧出端倪。
隻是帶誰去,還是個問題,若是獨獨隻帶著池姐兒,未免過於顯眼,沈氏想了想,打算帶上安湄。
安淑算是定了人家了,不好再去這樣的場合,可若是隻丟下安淑,也未免誰多想,去她那裡嚼舌根就犯不上了。
便把安澄也留下,隻帶著兩個庶女去,一來身份相等,不必分出輕重下了安池的麵子,二來也是讓那許夫人心裡清楚,他們安家對庶女也是疼寵的,有什麼事並不忘下她們。
沈氏心裡這樣想,明麵上卻隻說安淑安澄要去上學,不好請假,隻帶著安池安湄就好,暗地裡卻往安池那裡微微透了風。
月兒得了信,給安池預備著上香的衣服,又是嫌棄紅色不夠莊重,又覺得黃色有些輕浮,又覺得綠色過於素淨,準備了半日才挑好件粉紫色的,配上一套赤金珍珠的頭麵,又貴氣又端雅。
月兒玲兒忙裡忙外的,安池卻不大上心,拿著卷書,心裡卻存了事,“月兒……二嬸那裡可來報了回禮的帳?”
月兒正教玲兒怎麼熏衣服才能恰到好處,聽了這話隨口應著,“奴婢已經問過了,沒呢。”
安池說不清道不明的鬆了一口氣,“你留神聽著些。”
月兒這才察覺似乎不對,可是礙於玲兒在這裡,又不好問——玲兒雖然忠心,也算嘴嚴,又知根知底,可畢竟和姑娘不是從小到大的情分,不好什麼話都跟著一起聽。
指使了玲兒去廚房拿些藕粉團子回來,看她出去了,月兒才開口,“姑娘是有什麼心事?”
“也沒有。”
安池否認的雖然快,可是月兒卻還是瞧得出來,微微笑道,“姑娘雖然不說,可也未必瞞的過奴婢去。”
“奴婢看得出來,打從洪家回來以後,姑娘就上了心了,其實據奴婢看,那洪家確實是個不錯的地方,以前奴婢心裡也是取中了的。”
“可如今看著許家行事,到底比洪家要妥帖不說,親友也和咱們家更熟悉些,日後常來常往都不難。”
“姑娘您看,這許家說話做事,一絲痕跡不漏,這也是顧全著姑娘了。”
“姑娘不妨再看看,這許家老爺看重,二太太也接了帖子,終歸也有可取之處的。”
安池拿著書,目不轉睛,也不知道是聽進去了還是在拿著書出神,半晌才開口,“我沒這些心思,你彆胡亂說。”
“我一個女兒家,見識淺薄,爹爹和二嬸還有祖母自有考量,我若是這裡說了什麼話,亦或者存了什麼心思……豈不是讓他們作難?”
月兒知道安池素來周到,不肯落人口舌,“姑娘放心,這話再傳不到旁人耳朵裡去的。”
可是安池也不願意多說,隻放下了書指派月兒,“玲兒估摸著要回來了,你拿些玫瑰露配著煮了,再放到井水裡冷上,給幾位姑娘那裡都送去一份。”
看著連月兒都出去了,安池才輕輕吐出一口氣來,月兒是她的心腹丫鬟,一眼就看中了她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