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物
畫蓮抿嘴笑著,“這不是一眼就能看出來的嗎?”
“奴婢不知道夫人還在猶豫著什麼?”
“難不成那許三郎在夫人眼睛裡還有什麼不好的嗎?”
“不是不好,怕的就是太好了……”隻是後麵的話未免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沈氏即使對著畫蓮,也不好說出來,隻是慢慢的走著。
結果沒走多遠就瞧見池姐兒正坐在涼亭裡煮茶,湄姐兒被丫鬟抱著正在抓竹葉玩兒,看見她,連忙帶著笑過來。
“你們怎麼在這裡?”沈氏一手拉過池姐兒,一手拉過湄姐兒。
安池怕沈氏責怪她們亂走,池姐兒貪玩,便連忙開口解釋,“侄女剛剛給二哥哥三哥哥求了個極好的簽,本來想著和二嬸一起看的,誰知道回來的路上迎麵瞧見了個外男,看他進了二嬸和許夫人那邊的院子。”
“侄女便想了想,避開了。”
“就領著湄姐兒來這邊歇歇腳再過去。”
沈氏一聽這話,仔細一想就知道安池怕是已經看見那許三郎了,待要開口問問,可畢竟不是親生母女,怕安池不好開口,再看她臉上神色,也不見羞怯泛紅,心裡倒是鬆了口氣。
便按下不表,隻和安池安湄一起去看那簽詞。
雖然沈氏此番來大悲寺,為的是給安池相看,可是能給洲哥兒浩哥兒求個好簽,也算是意外之喜。
臉上喜色在晚上回去給安老夫人請安的時候還沒退下去,安老夫人留神一看就笑了,“這是回來的路上撿了金元寶?”
沈氏連忙收起笑意,“母親打趣兒媳了,不過是求了個不錯的簽罷了,也沒什麼好說的。”
畢竟是鬼神之事無可分說,若說錯了,豈不是賴得旁人和自己一起空歡喜了?
便轉而說起旁的,“母親,今兒兒媳去看過了那許三郎……”
便把那許三郎的風貌實打實的誇了的同時也把心裡的想頭隱隱綽綽的說了。
安老夫人一邊是因為知道沈氏不是輕狂的人,不好再問她求了什麼簽,一邊也是真心惦記這五姑娘的婚事。
待把話都聽了一遍後才開口,“你說的……也是。”
男人家未必看重嫡庶,也未必能知道這日後後宅裡親戚走動血脈禮法上的輕重拿捏。
可這夫人卻不是不知道的——卻還是看中了池姐兒。
她兒子又是那樣的風采,有些古怪在裡麵。
安老夫人想了想,“老大那兒我去說,你也不必給許家什麼準話,隻當尋常交好的人家走動就是。”
“然後讓人著意的去打聽打聽這許三郎,我在京裡這麼多年也沒聽見什麼動靜兒,估計尋常法子打聽不出來的。”
“你叫人拿些銀子去問許家最底下的那些個下人,他們見天兒的碰不上主子,傳不出風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