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母親去世,並非學堂同窗之錯,沒有叫她拿來撒氣的道理,或許向珺覺得她不近人情,可是若太近人情,隻以人情論事,豈不是因私廢正?”
“那杜夫子為何還要罰你?”安澄不懂,這不都是在說向珺的過失嘛?
安淑這才有點訕訕的,“後來杜夫子又說我和平月……雖說不是有意的,可終究是刺了向珺的心了,為人處世,應當敦厚些,何苦在如今向珺麵前提起這樣的話?”
“若論道理,我和平月沒錯,若論人情,向珺也算情有可原。”
“世間若隻講道理,也是太過冷漠苛求了些,便一人五遍,以儆效尤。”
安淑旁邊的周平月微微歎口氣,“今天也太倒黴了些……罷了,是我連累了你,你那五遍,我來抄就是。”
“很用不著!”安淑對著周平月挑了挑眉,“你那兩次鬼畫符的字兒,交上去我都嫌棄丟人呢!”
周平月不依,可是礙於剛剛受罰,也不好太肆意玩鬨,便嗔著瞪了一眼安淑,“好心當成驢肝肺!”
安淑和她交情好,知道她不是真的生氣,也不在意,一笑而過,反而摸了摸安澄的手心兒,“都是冷汗,給你嚇壞了吧?”
安澄搖搖頭,“姐姐沒事就好。”
比她想的什麼挨手板受疼,麵壁思過丟人什麼的都要好的多。
“對了!”安淑又想起什麼來,“剛剛聽你們在說什麼孤單不孤單的話?”
“是。”安澄上輩子自己是獨生子女,原本也不覺得什麼,如今有了安淑這麼個時時事事都惦記她的姐姐,也有點能明白洪霞的落寞了。
雖說有個哥哥,到底是不如姐姐貼心的。
“這話必定是洪霞先提起來的。”安淑信誓旦旦,畢竟路思惟也是有姐姐的,唯獨洪霞,家裡隻這一個女兒,難免冷清。
安淑看著洪霞,用帕子捂著嘴輕笑,“你也彆說這樣的話來探我妹妹的口風,她傻,聽不懂的。”
便湊近了洪霞身邊,“你是來問問我們五姐姐可是能當親姐姐相處的人?是也不是?”
洪霞一下子就紅了臉,輕輕打了一下安淑,“你這話說的真討人厭!”
路思惟在旁邊笑道,“淑姐兒聰明就罷了,還定要說出來,豈不是臊了洪霞兒了?”
安淑笑道,“難不成不是嗎?咱們兩家的意思,連我都看出來了,你如今再想有個姐姐是難了,可嫂子卻是近的很。”
“要真是個好的,以後和你親親熱熱像親姐妹一樣,你就不孤單了不是?”
“你提起這話,難不成不是問這個的?”
洪霞本就是個爽快姑娘,看安淑問的明白,也就不遮掩了,反而抱住安淑的胳膊,“好姐姐,那你和我說說吧。”
“我母親直把五姑娘誇的花一樣兒,可我究竟沒和她見上兩回,你自己有親姐妹,也可憐可憐我?”
路思惟在一旁捂著嘴笑道,“說的好可憐兒見的,淑姐兒澄姐兒你們就彆逗她了。”
安澄搖搖頭,“我們說了又如何?都是自家姐妹,我們當然是看五姐姐千好萬好的。”
“怕我們誇了,你倒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