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日子,姨娘恐怕還看不見荷葉呢,她如今有了身子了。”安淑對這些事都是了如指掌的。
沈氏讓她管家不是白管的,拿著賬本,誰家是什麼事兒,給了多少東西,那都是一清二楚的。
周姨娘拍手笑道,“這倒是好了。”
“這姑娘還真是個有福氣的,才去了半年吧,身上就有了,若是生個兒子,這以後在婆家也算站穩腳跟了。”
“便是生了女兒也不打緊,能生……”
說到現在,周姨娘才反應過來這話是不該當著六姑娘九姑娘的麵說的,便戛然的住了嘴,隻拿帕子掩飾的擦了擦唇,招呼一旁的玉簪。
“你快去看看,十姑娘醒了沒,醒了快讓她過來。”
好陪著這二位說話。
周姨娘畢竟不是大家閨秀出身,和她們聊的多了,說不到一起去,還渾身冒汗。
安湄因為李姨娘的事傷了好幾天精神,直到今兒才好了些,從內室裡出來,因著才睡醒,頭發就梳了一個鬆鬆散散的雙丫髻,衣服一色講究柔軟舒服。
看著比之前還玉雪可愛。
安湄一看見安淑安澄就笑了,“姐姐們來的正好,我正定不下來呢。”
“咱們家姑娘,琴棋書畫裡都得挑一個,下苦功夫練的,雖然我現在說這個還早,可是五姐姐說,這事兒宜早不宜遲。”
“我就是想問問姐姐,可覺得哪個容易上手些?”
說著,自己微微羞赧的笑,“我是個不怎麼機靈的,就想找姐姐們取取經。”
安湄這樣說,安淑哪有不告訴她的道理,“我學的是書。若是讓我說,琴棋書畫,哪個都是悶的,琴略微好點兒,可是手指按著實在疼不說,京裡學琴的姑娘家多的是。”
“素日聚會上,要想用琴得個好名聲,苦練都是不成的,得有天賦。”
“遠了不說,你看這幾年,大姐姐忙著管家,琴也不怎麼碰了,可是她就有天賦,上了手還是比我彈得好。”
“而我的性子,是急了些的,先生就給我擇了書,也是磨煉磨煉我的性子,書法最讓人沉得住氣。”
琴棋書畫……雖然安澄現在也不過是學個皮毛的歲數,可以後要在哪個上下功夫,安澄也有打算的,“我是打算著學畫的。”
她喜歡那些顏色。
安湄若有所思,“那我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