賠禮
她們想不出來,卻不代表沈氏也想不出來。
兩個姑娘去了十一公主的宴會,回來了自然是要被問上幾句的,安淑就把這玉梳的事兒說了,末了還感歎,“這魏晶最近也不知道怎麼了,古古怪怪的。”
“也不知道是打了什麼主意,反正說她是大了懂事了這話我是不信的。”
“都說三歲看八十,就看她小時候那份歹毒勁兒,現在她說什麼我都不信。”
沈氏眼睛閃了閃,就隻笑道,“她打什麼主意都不要緊,你們心裡清楚她有小算盤,不信她就是了。”
安澄點點頭,彆管魏晶對她什麼個模樣兒,安淑,沈氏都這麼說了,她就好好遠著魏晶就行,難不成不聽母親還有姐姐的話,倒跟個外人關係好去?
看安澄點了頭,沈氏又想起個事兒來,“不管怎麼說,那玉梳摔了和你也有關係,既然是人家的心愛之物,那更要好好補償。”
“你回去自己挑了最好的玉梳,拿來給我看過後,我打發人給她送去,禮數咱們家是不能虧的。”
安澄起身應下,“女兒知道。”
安澄記得自己的那些玉梳裡,有個並蒂牡丹樣兒的,和魏晶那個還有些相近,隻是和魏晶不同的是,這梳子用的是時下常見的暗刻法,且玉質並不是羊脂白玉,而是陽綠翡翠,花蕊用的是少見的金色珍珠。
這還是豐安縣主送的,隻是這玉梳樣式顏色都不是給如今的安澄用的,安澄一直讓人好好收了起來——這東西比魏晶摔了的那個更加難得,即使在豐安縣主送來的東西裡,也是很數得上的了。
不得不說,安澄是個俗人,難免有點心疼,不過想想既然賠人東西,那必得拿最好的才是。
她有母親,有祖母,有外祖母,給了她好東西那麼多,如今盯著個玉梳這樣舍不得,似乎小家子氣了,也就釋然了。
等讓荷香荷露提著燈籠送安澄安淑回去後,沈氏才帶著點譏誚的笑和身邊的畫蓮開口,“你瞧,這魏大姑娘是個什麼意思?”
畫蓮微微笑道,“太太心裡明鏡似的,何必還用問旁人呢?”
沈氏戳了下畫蓮的額頭,“你呀,既然看出來了,何怕不說呢?”
“打上回她無緣無故的送了我個荷包,我就覺得不妥了,隻是不成想,咱們家和長平侯府這麼個樣兒了,她還敢打這主意。”
“不知道是說這魏大姑娘是人大心大想的多了,還是想的太少。”
“如今這屋子裡就咱們兩個人,我也不怕和你說個實話,就看著宋氏那個模樣兒,我也不能要她的閨女!”
“彆說想來安家做宗婦了,就是妾,我都不要!”
見沈氏似乎有些動氣了,畫蓮連忙斟了一杯茶來,含著平和的笑勸道,“太太彆生氣了,其實看著那長平侯夫人似乎也沒這個主意,否則怎麼幾次見了太太,都一句話沒提呢?”
“估摸著這也就是那魏大姑娘自己的糊塗心思罷了。”
“說來也是咱們哥兒好呢,誰都看的出來,難免就有那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人,也是攔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