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聞言點點頭,“說的是,荷枝這個手巧,就讓她教你。”
荷枝看沈氏這樣說,也不推脫,拿起個編繩,笑道“那奴婢就托大一句,奴婢旁的不會,這個大概還能和姑娘玩玩兒。”
看荷枝拿著繩子琢磨著,三下兩下就串成個小小的五瓣花,遞給安澄,“姑娘看看。”
正當安澄拿來看的時候,就聽到外頭有人喊荷葉,等到荷葉下了車又回來的時候,一臉的不樂意,“太太……”看著安澄,不知道該說不該說。
沈氏一猜就知道是徐姨娘,這些話沒必要特意告訴安澄,可也未必就不能讓她聽。
姑娘早晚也要嫁出去當主母的,到底不能兩眼一抹黑。
“你就說吧。”沈氏點頭應允。
“徐姨娘讓小丫鬟去找老爺了,說她的馬車坐著不舒服,胸口悶。”荷葉一臉不屑,“小丫鬟沒敢就這麼去,先跑來告訴咱們了。”
“讓她回去。”馬車裡都是自己人,沈氏沒再收斂自己眼裡的冷淡。“再去轉告周姨娘,這一路多委屈她了,可是她委屈了還好說,委屈了老爺的骨肉我是不依的。”
沈氏這話來的古怪,荷葉卻聽的分明,“奴婢明白了,太太放心。”
安澄抬頭,驚訝的看著沈氏,“徐姨娘?”這是誰?
“昨天的事,老爺新納的妾。”沈氏隻說了這一句就不再多說了。
小丫鬟回來轉告了沈氏的話,周姨娘一聽就樂了,斜著眼看徐姨娘,“妾知道了。”
徐姨娘拉著小丫鬟,“那老爺怎麼說?”
不等小丫鬟開口,周姨娘已經眉飛色舞的扯著嗓子說開了,“呦你當你是誰呢?想見就見?老爺在外麵忙著呢,你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一個妾,你有事不去找太太?”
“你……”徐姨娘還沒等開口,周姨娘又大呼小叫的抱著安湄,“湄姐兒你是不是嚇到了?不怕不怕……你是安家的姑娘,嚇壞了找太太,太太一定給你做主……”
周姨娘捂著安湄在懷裡,也不許她動,免得露相。
徐姨娘當即要下車,“我要去見老爺!”周姨娘一把拽住,“你小點聲!彆嚇到了湄姐兒,再有,那車簾子不許打開,風吹了湄姐兒……”
馬車裡,領了沈氏意思的周姨娘虎虎生威地擠兌徐姨娘。
荷葉聽著小丫頭的學話,捂著帕子吃吃的笑,“該!”
這周姨娘也是個妙人,擠兌人連個掩飾都懶得。
安澄一邊低頭串珠子,一邊想起前世看的種種宅鬥小說,沈氏……是要抬舉周姨娘和新冒出來的徐姨娘打擂台?
這還是安澄第一次看到沈氏對付妾室。
安家曆來進門的妾都是沈氏點頭應了的,到沈氏麵前,一個比一個乖巧,這個徐姨娘她不喜歡?難道是二老爺強行納了的?
二老爺什麼時候說話這麼管用了?
安澄一邊串珠子一邊胡思亂想,還是荷枝說了一句,“姑娘,這紅珠子和藍珠子怎麼能放一起串?這可不好看……”
安澄慌忙拆開,沈氏一看那紮眼的配色也笑了,“這是想什麼呢?串的亂七八糟的……”
安澄還是沒耐得住自己的好奇心,“那個徐姨娘……”
沈氏拿過安澄手裡的珠子,極有耐心的解開,“澄姐兒不用管,她待不了多久,也就這一個月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