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舟輿的房間很簡單,一張床,一套桌椅子,一隻櫃子,就再沒有了多餘的東西,是個空蕩蕩的小世界。
賀舟輿將窗簾一拉,房門一關。
這個小世界裡就隻剩下他與田蜜蜜兩個人。
“蜜蜜你坐著等一下,我把東西找出來。”
賀舟輿給田蜜蜜搬了張椅子後,就去櫃子裡翻東西了。也不知道櫃子裡有什麼寶貝,賀舟輿一米八的大高個子,半個身子都埋在裡麵,可勁的翻著。
田蜜蜜一個人孤零零地坐在椅子上,心裡緊張極了。
大臉賀想和我說什麼,有什麼話不能在辦公室說?還把門窗都給關上了。
難道難道,他是想同我表白?所以我的未來才會出現我的乖仔鶴鶴。
怎麼辦怎麼辦,他要是真和我表白,我是小小矜持一下,還是立馬答應。
好緊張好緊張,我的心都要跳出來了。
田蜜蜜一緊張就想說話,好像隻要開口說話,緊張就能同說出口的話語一起離開自己。
沒話找話說的事情,田蜜蜜還算擅長,所以房裡那頂紮眼的粉紅色蚊帳,便成了首當其衝的話頭。
“賀舟輿,你這床帳子好少女心喔,我以前也有頂差不多的,後來被我妹送給小區的孤寡老人了。”
“不說不覺得,你這頂帳子和我那頂真的很像,連破了洞補的小花都一樣。”
賀舟輿抽空從櫃子回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帳子,若有所思道“這原來是朵花呀,我以為是蜘蛛網。”
說完,又背過身去繼續找東西,眼角浮現出無法掩飾的笑意。
看到帳子上那朵無論是位置還是樣子都同自己那朵一模一樣的小花,田蜜蜜可算知道什麼叫說話的藝術了。
去她的孤寡老人,熊茂茂到底背著我做了多少鬼事?
她尷尬地笑了笑,強行解釋道“仔細看看,好像也不是很像。”
聽到這話,賀舟輿眼角的笑意更深了。
“其實,我叫你過來,是有件事情想同你說,也不知道你會不會答應。”
說完這句,他總算找到自己要找的東西。那是一隻厚實的牛皮文件袋,沉甸甸的的,好像放了不少東西。
他轉身衝著田蜜蜜揚了揚手裡的文件袋,笑得很自然。
“我知道這件事情光靠嘴巴說,你心裡會沒底。口說無憑,這些是我在海疆全部的資產,我待會寫個切結書,保證這些資產你有無條件使用和處理的權力。希望看在我們這些日子的情分上,你能好好考慮一下我待會的請求。”
說罷他很自然地將這沉甸甸的文件袋交到田蜜蜜手裡。
“好好看看。”
這這這這這,這什麼情況?
賀舟輿,你居然想用金錢腐蝕我們之間純潔的感情?
你知不知道什麼叫做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屈,富貴不能淫?
可話又說回來了,雖然金錢不代表真心,可連錢都不肯拿出來的,算什麼真心。
好了好了,看在鶴鶴乖得要死的份上,我勉為其難答應你這糟糕的表白。
“行了行了,我答應你就是,可這東西我不會要的,你拿回去。你不知道我是個月光,小心我一個月就將這些統統花光。”
田蜜蜜站起身,將文件袋子往賀舟輿身上一扔,很有視金錢如糞土的豪情。
賀舟輿搖搖頭,很堅定地又一次將文件袋塞給田蜜蜜。
“那怎麼行,養老院這麼大的工程,難道靠你用房子抵押麼?你放心,既然選你處理籌辦養老院剩餘的工作,那我對你就是百分百無條件的信任。”
“等會,等會,籌辦養老院?你剛才到底想讓我答應你什麼?”
田蜜蜜詫異的看向一臉端正、毫無雜戀的賀舟輿,她覺得自己好像想多了。
”是這樣的,我最近要回南城一趟,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會回來。為了不耽誤養老院的籌辦,我想把接下來的事情都拜托給你。”
田蜜蜜低頭看了看手裡的文件袋,又抬頭看了看眼前端端正正、正經八百的賀舟輿,心中的那些羅曼綺麗都炸得粉碎。
我想當你女朋友,你想當我老板?
田蜜蜜委屈極了,將文件袋往回一推,冷著張臉,凶巴巴地回答“我又沒辦過養老院,這種事乾嘛找我,我做不來,我不做!”
說著,她猛搖了陣頭,借以表達自己的不肯就範的決心。
賀舟輿很自然地伸出手,幫田蜜蜜順了順因為搖頭而淩亂的劉海,溫柔地鼓勵她“我相信蜜蜜你一定能做好這件事。要知道,我死了以後,是蜜蜜你扛起了養老院的重任,將我的遺誌發揚光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