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娘子要做什麼我們快去做吧。”肖宇文急拉著她出門,似乎比她還積極。
兩人擎著盞燈籠出了門,一路到了街後的小河邊。
今天易佳人在書院裡給程山長演示算數時用的毛筆,自己看著極其彆捏,她已經想象得到明天書院裡,人手一支毛筆去寫那些勾勾款款的外文,會是怎樣一種滑稽的場景。
所以她決定做些鵝毛筆明天帶去書院。
剛才回來的路上她見河裡有一群大白鵝在戲水,準備買兩隻回去拔毛做鵝毛筆,但又舍不得銀子,這不就趁著天黑偷偷來拔鵝毛。
當然,這個拔的人是肖宇文。
來到河邊,易佳人擎著燈籠仔細聽那群鵝在哪棲息,聽了半天都隻有隱約幾聲野鳥的叫聲,她問肖宇文道:“你聽到什麼聲音沒?”
夜涼如水,河岸邊燈火闌珊,樹梢後冉冉升起如鉤新月,易佳人在霜露中凍得唇寒臉紅,我見猶憐。
他還能聽得到什麼聲音。
肖宇文頓時心蕩神移,突然抓起易佳人的一隻手放在唇邊摩挲著,“娘子,沒想到你對我這麼用心。”
易佳人愣了一下,忙抽回手放在背後,“我...我對你用什麼心了?”
“你不用害羞,你的心意我都明白。”說著肖宇文又去拉她提燈籠的那隻手。
“我怎麼害羞了,你跟我說清楚。”易佳人見他神情放蕩往後退了些。
肖宇文卻往前了幾步,眼裡泛著星光,“我們從認識到成親,我一次都沒有跟你約會過,沒想到你今天竟主動約我出來,為夫真是慚愧啊!”
約會?誰跟他約會?
易佳人瞬間明白,這個浪貨是誤會了。她上來一巴掌拍在他頭上,“你清醒一點,誰跟你約會啊,我是叫你來拔鵝毛的。”
拔鵝毛?
肖宇文沒防備,被拍得靠在護欄上,扶著護欄眨巴了一下眼睛,從剛才自己的夢境中回過神來。
原來是自己自作多情了,但拔鵝毛又是怎麼回事?
他摸著腦袋,紅著臉問道:“拔什麼鵝毛?”
“叫你拔你就拔,哪那麼多廢話。”易佳人不想跟他說是為去書院準備的,明天打算讓他驚豔一把。
“哦。”肖宇文答應著,“鵝在哪?”
“你去找啊?我要知道還叫你來乾嘛?”
易佳人覺得這個相公真是笨,拉著他又靜靜的聽了一會,聽見橋底下似乎傳過來“嘎嘎”兩聲,兩人提著燈籠往橋那邊去了。
橋下河墩處沒了一層腳背深的水,確實有幾隻鵝在那裡棲著。
但肖宇文卻不願下去,“你不是說有肉吃嗎,肉呢?有苦力活了就想著我。”
見她不願下去,易佳人上前拉著他的胳膊討好起來,“宇文哥哥,你剛才那樣是不是喜歡我呀?”
肖宇文拉開她的手抽出胳膊,“誒,你少來,每個姑娘我都喜歡。”
自作多情一次就夠了。
他乖乖脫了鞋襪,他要不下去拔了鵝毛,估計也不會有什麼好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