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才十來歲的小叔子倒是比他哥還有錢,昨天借出去五兩,今天又能拿五兩出來。
易佳人打起了歪主意,“滿文,你哪來的這麼多銀子,還能借五兩給你哥,你能不能借幾兩給我?”
一提到銀子肖滿文馬上警覺起來,自己每月才半貫錢,好不容易攢了幾兩銀子,經常被大哥惦記著,現在又來個大嫂,他板著臉道,“我沒借銀子我哥,我也沒銀子借給你。”
易佳人拿筆敲了他的小腦袋,“偏心,你哥都說你借了五兩銀子給他,你說沒借。算了,你不想借我也不勉強,你好好給我學就好。”
“大嫂,我真沒借他,你要缺銀子,明天母親就回了你找她要去。”
“你真沒借?”
“沒借。”
易佳人納悶,那肖宇文昨天的五兩銀哪來的?
再看他也不像個缺錢的樣子,可疑得很。
一天下來又收了兩個學生,算上秦襄和肖滿文就是六個人,三十兩,一個月房錢回來了。
易佳人開心得不得了,也不那麼著急。
傍晚肖宇文又來了,見易佳人在認真給幾個娃娃講習,便自顧自拿筆作畫,等人都走了,他的兩幅畫也畫好。
一副《拂曉長堤》花鳥翩飛栩栩欲活,一副《青雲出岫》山川跌宕多姿。
易佳人看了半天暗暗驚歎,沒想到肖宇文丹青還不錯,頓時對他印象好了幾分。
“誒,你跟誰學的?畫得不錯。”
“為夫我天賦異稟自學成才。”被自家娘子誇,肖宇文不免有些飄飄然,“洛兒,你把這兩幅畫拿出去裝裱。”
洛兒接了畫問道,“那我去了,還回來麼?”
“回。”肖宇文答應著。
易佳人舒了口氣,“你今天不在這歇了?”
“娘子想我留下來?”肖宇文語氣瞬間變暖。
“想得美。”頓了頓,易佳人又道,“你昨天的五兩銀子哪來的?滿文根本就沒借你,還有,你的三兩銀子不是都給我了嗎,你這幾天是怎麼過的?”
說著她站起身圍著肖宇文打量了一圈,“你一直都說你沒錢,但我看你吃穿用度不像是缺銀子的主,你說,你銀子都是哪來的?”
麵對自家娘子的逼問,肖宇文也不慌亂,擱下筆擦了擦手,“你之前在靜月軒看到的《洛神圖》是贗品,是我臨摹的,真跡被我拿去賣了,我現用的就是那些。”
易佳人一口氣又湧上來,果然是個敗家子,看來伍氏防著他是有理由的。
“那畫不是嵌到牆裡去了嗎?你怎麼拿下來的?”
“我拿指甲摳的你信不信?”
又沒個正形,易佳人唬了臉,“你給我好好回答。”
得了方法,說不定她哪天也用得著,那個贗品看著跟真跡相差無幾,興許可以賣幾兩銀子。
肖宇文閉眼敲了敲腦袋,“你要真叫我回答我還真答不上來,那都是幾年前的事,記不住。”
幾年前?那畫得多值錢,賣的錢用到現在還沒用完?
“那畫你賣了多少銀子?”
“一千兩,交了書院的束脩禮,吃吃喝喝還剩二十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