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鄉下來的村姑,居然跑到南山書院做了先生,還會胡語異術,甚是可疑。
門裡易佳人聽外麵沒動靜,才舒了口氣。
破財消災。
晚上肖宇文也沒來敲門。
次日,易佳人早早就到了書院,沒想到肖宇文比她還早。院子裡有幾擔柴,他身上沾了些露珠草屑,看樣子是早起打柴去了。
現在兩人關係大白也不用傳紙條,她大方站在肖宇文桌前,推了推趴著睡覺的他,“院子裡的柴是你打的?”
“不是。”肖宇文頭也沒抬。
“那是誰打的?”
“你哥和家裡兩個小廝。”
嗯...
易佳人深出一口氣,“那你身上哪來的草屑。”
“裝裝樣子罷了。”
恬不知恥,易佳人在心裡啐了一口,將要走,又道,“昨天我把許元琿的一百兩湯藥錢賠給他了。”
要不是看他昨天是為自己撐腰,她真不會管。
肖宇文答應了一聲,“謝過娘子,不過其他幾個人的還要想想辦法。”
“剩下的你自己想辦法。”易佳人頭疼,趕緊去找那幾個學生求情寬限幾天。
傍晚散學,她在山門外等肖宇文騎馬帶自己回去,半天沒見人來,倒是等來了郭勳家的馬車,車夫見到她先看了口,“肖夫人,我家公子和你相公一起打柴去了,他們讓我先送你回去。”
易佳人上了馬車,不知什麼時候郭勳和肖宇文關係變這麼好了,還去幫他打柴。
一連幾天肖宇文早晚也沒打門前過,連影子都沒看到,易佳人也懶得管他,不來正好,免得找自己要那五十兩銀子。
這天,她正在譯音閣裡教新收的女學生寫胡語,忽然外麵進來一個人,“請問哪位是易先生?”
易佳人上前行禮,“小女子便是。”
那人作揖道,“後日二十我家主人宴請異國賓客,想請先生到府上作譯一二,不知先生可有空閒?”
易佳人有些為難,自己出去了鋪子怎麼辦?這幾日已經麻煩秦襄許多。
那人似乎看出了易佳人的難處,又道,“宴請安排在晚上,不耽誤先生白天的事,且我家主人說,隻要先生去了必有重謝。”
“有多重?”易佳人脫口問道。是晚上的話就沒什麼顧慮,不過還是要看給多少錢才能決定去不去。
那人笑道,“五十兩酬金。”
五十兩!賠給其他幾個學生的銀子有著落了。
“好,我去,請問府上是哪裡的?”易佳人忙答應著。
“齊國公府。”那人答著。
齊國公府?這銀子有點燙手。
不過既已賠了許元琿湯藥錢也不用避諱他,再憑本事把那銀子賺回來就是。且那許元琿不是瞧不起自己嗎,就讓他看看自己是如何在眾賓客麵前大放異彩的。
這麼一想易佳人也就坦然了。
二十這天晚上,她早早關門帶上洛兒往齊國公府去了,呈上名帖,門前小廝請她們到二堂喝茶稍坐。
屋裡還坐有其他幾位女客,聽她們談話得知,許元琿的姐姐在宮裡受寵封了淑妃,地位僅次於皇後,今日回省,特邀了些親朋到家中慶賀。
茶泡兩遍,管家來請眾女客去前麵入席,易佳人也隨她們一起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