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你怎知書房裡有間堀室?”肖宇文也問道。
艾公子一笑,“肖府上下我都找過,唯獨這間書房沒來,我之前悄悄潛入靜月軒幾次,發現你經常在這裡換裝,但書房裡並沒有衣物,且我上次來你這院裡所有屋子都未落鎖,唯獨這間沒有。”
肖宇文撒完藥把瓶子放在一邊,“所以你那次說漏了嘴,說這間是書房。”
艾公子一絲苦笑,“是,你之前跟我說這間是柴房,沒想到這一點疏忽就功虧一簣。”
易佳人蹲在地上有些累拉著肖宇文坐到椅子上,“你剛才說你母親是怎麼回事,到底想查清什麼都老實交代,要不然...”
說著易佳人起身去拔肖宇文放在桌上的劍,想嚇唬艾公子,拔了半天卻沒拔出來,太重,算了。她又跑到左邊堀室燒紅一塊生鐵過來,拿鑷子夾著湊到艾公子眼前,“老實說,要不我燙花你的臉。”
“誒,我說,我說,你把這個拿開。”
“說。”易佳人丟了手裡的燒得通紅的生鐵,肖宇文在一邊看著好笑,自家娘子怎麼像是狗仗人勢。
艾公子緩了口氣徐徐道,“十幾年前,我父親從天順朝運一批貨物回大食,途經西夜國附近時突遇沙塵暴,我父親躲在一個岩洞內僥幸躲過一劫。風暴過後他出來清點人馬,在黃沙中刨出一個已經奄奄一息的女人,我父親把她救活後帶回了大食,後來那個女人成了我母親…”
易佳人聽了這些一頭霧水,有些不耐煩,“你說這些跟這堀室有什麼關係,不要說廢話,說重點。”
肖宇文卻有些惶惶不安!
艾公子定定的看著肖宇文,語氣平靜,“我母親叫宇文玥!”
宇文玥!
左邊堀室肖宇文母親的靈位上正是宇文氏!
易佳人驚恐,半晌才木然的推了推一邊的肖宇文,“誒,他說他母親叫宇文玥。”
肖宇文撐著頭閉著眼眉頭緊鎖,手指在眉間揉捏,一隻手擱在桌上微微有些顫抖,忽然,他拍案而起,三兩步到艾公子身邊抓住他的衣領狠道,“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想說什麼你應該很清楚,是不是,大哥。”
大哥?
易佳人錯愕,一時間堀室內空氣幾乎凝固。
再看地上虎視眈眈的兩人,互相狠盯著,似乎對方一動就要將對方吞下去。
從剛才艾公子的一番話和肖宇文的表現來看,他們應該是同母異父的兄弟。這麼說肖宇文的母親還活著?
那艾公子說堀室跟他母親有關又是為什麼?
僵持半天,易佳人起身去拉肖宇文,“你過來讓他說清楚,他想白認你這個大哥可不行。”
肖宇文鬆開艾公子的衣領,慢慢退回到椅子上坐下,沉默半天似乎接受了這個事實,“她在哪?”
她,是肖宇文的生母。
艾公子冷笑一聲,“這個我還要問你,她在哪?”
“什麼意思?”肖宇文不解,難道宇文氏並不在大食國?
艾公子咳嗽幾聲坐起來些,“我母親生下我後,我父親怕她想念家鄉,就帶著她隨商隊一起回天順朝看看,據我父親說當時他們在方盤國一帶附近逗留,遇到一個天順朝的女人,那女人似乎是個販賣人口的牙儈,我母親跟她接觸幾天後就被帶走,我父親找了幾年都沒找到。後來我稍大些我父親就把我送天順朝來生活,一來為家裡采買貨物回去,二來為找我母親。”
“哼!”肖宇文冷哼一聲,“所以你懷疑她被那個女牙儈又帶回了天順朝,就一直在暗中調查牙儈的事?”
“是。”艾公子沒有絲毫猶豫的答應著,“當我查到許家,發現你也在查許家販賣私奴的事,後來我開始注意你,發現你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