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有點窮!
到了樂坊,肖宇文已經在樓上找了包廂等著了,不過,看著臉色似乎有些不太好。
林鳳吟脫了鬥篷,緊挨著他坐下“肖哥哥,你怎麼了,像有些不快。”
肖宇文勉強笑了一下,把曲單遞給她“沒什麼,你點曲子吧。”
點好曲子,歌伎就進來的,唱的是《謁巫山廟》,聲音婉轉如鶯啼。聞得這悲切之音,肖宇文更加心煩意亂。
“換一曲。”他對樂工道。
林鳳吟正聽得興起,突然換了曲子,不禁問道“肖哥哥,你怎麼了?從剛才就一直眉頭緊鎖,是不是不舒服?”
“沒有。”頓了頓,肖宇文問道“鎮軍將軍家的獵豹被你表弟殺死了,你知道嗎?”
“知道啊。”林鳳吟閉著眼靠在他肩頭。“你聽,這曲子多好聽呀。”
“嗯你父親沒有去為他打點一下嗎?”林進是易臨風的舅舅,他去打點天經地義,憑他在朝中的關係,隻不過是多廢些唇舌而已。
“去了,打點不通,隻能聽天由名了。”林鳳吟隨口答著,她倒希望易臨風一輩子關在裡麵才好,敢掃林大小姐的威風,這就是報應。
聞言,肖宇文突然站起來“你繼續聽吧,我還有事先走了。”
他留下了三十兩銀子給歌伎,轉身下樓了,也不管林鳳吟的挽留。
林家都不出手相救,還能指望誰?
他出門去了老韓家,這回沒蹲牆頭,直接上去敲門了。
出來開門的是洛兒“公子,你找誰?”
肖宇文拱了拱手“請問易佳人,易姑娘在家嗎?”
洛兒搖搖頭“不在,你要有急事去鐘秀坊找她,她在那點卯。”
鐘秀坊?她怎麼又去鐘秀坊了,而且現在戌時都過了,還不回來,肖宇文不免多問了一句“她每天都回這麼晚麼?”
“不是,之前都有易哥哥接送,現在易哥哥吃了官司,沒人接她,興許就晚了吧。”
肖宇文拱手謝過,又騎著馬往鐘秀坊去了。
到了門口,已經打烊了,但還有一扇小門半掩著,敲了敲沒人應答,他乾脆側身進去了,見店後倉庫還有亮光,便徑直走了過去。
撩開門簾,就見郭勳扶額靠坐在一張坐塌上,易佳人垂首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兩人坐得很近,似乎還很親密。
肖宇文心裡頓時起了一股無名火,想要殺人。
這麼長時間郭勳表麵裝得波瀾不驚,原來玩的是暗度陳倉,把易佳人換了個地方圈在身邊,今天易臨風剛被帶走他就跑回來憐香惜玉了。
哼!這些本少爺也會。
“咳咳。”肖宇文咳嗽了一聲。
裡麵兩人見突然進來個人,唬了一跳,本能的坐好了,再一看卻是肖宇文。
“你怎麼進來的?”郭勳端坐問道。
肖宇文一聳肩“門沒關我就進來了。”
郭勳看了一眼易佳人,輕聲道“剛才王掌櫃走你沒讓他把門關好麼?”
他那語氣神態像及了跟自家娘子說話的樣子,又把肖宇文的神經觸動了“怎麼?你們還想把門關了在這裡做什麼?”
“我們做什麼好像跟肖兄沒關係吧。”郭勳理直氣壯。他和易佳人已經沒了婚約,管不著。
“你們彆吵了。”易佳人喊了一句
她現在滿腦子都是哥哥的事,沒心思聽他們吵架。
“聽到沒有,佳人叫你彆吵了。”肖宇文說著,拉了把椅子把郭勳往旁邊拱了拱,坐到了他們中間。
“你”郭勳有些煩他。
今天易臨風剛被帶走,郭勳就跟愈先生告假來找易佳人了,可人家跟本沒給他好臉色看,他就一直賴在這裡不走。
“你什麼你,你家太苛刻了,現在都什麼點了,還不讓人回家。”肖宇文說著轉頭換了張笑臉對易佳人道“佳人,你是不是等我來接你,走,我送你回去吧。”
易佳人橫了他一眼“你想多了,舅舅說派人給我送信的,我在這等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