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肖宇文閉口不語,隻把頭往易佳人身後躲,也不顧她還擰著自己的腿。
“誒,你怎啦?”
“噓,你彆出聲,前麵來了兩個人,有一個是我們書院的山長,你就讓我在你背後躲著。”
易佳人往前一看,迎麵確實來了兩個人,一位白須老者和一個金發碧眼的胡人。
白須老者就是南山書院的山長了。
老者掃了他們一眼便收回了視線。
肖宇文低頭躲在易佳人身後,心裡祈禱山長看不見他才好。可易佳人哪擋得住他,簡直是一葉障目。
“肖宇文,彆躲了。”山長的聲音洪亮如鐘。他搖頭歎氣,這位肖家大少爺現在越來越出格了,還沒到散學時間就出來和女子廝混,看來書院的律條還是太過寬鬆。
聽見山長喊他,肖宇文也不躲了,從易佳人身後抬起頭衝山長咧嘴一笑“程山長,這麼巧,又碰到您了。”
說著他不敢怠慢,趕緊下了馬,把易佳人也扶了下來。知道山長誤會,忙拉過易佳人解釋道“這位是學生拙荊肖易氏。”
他忙拉了拉易佳人讓她給山長行禮。
見肖宇文對這位先生這麼恭敬,易佳人也不給他丟臉,上前恭恭敬敬的給程山長福身見禮,“見過程山長。”
“嗯。”程山長點頭答應著,看向肖宇文,“她就是你前幾日娶的新婦了?”
“正是。”肖宇文拱手回道,又不忘解釋一番“她今日給學生送飯食來,徒步難行,故學生送她一程。”
“嗯。”程山長點點頭。
少年夫妻新婚燕爾,舉止親昵一些也情有可原,他沒多說什麼,隻警醒了一句“送完早些回來,業精於勤荒於嬉,不可隨意在外流連。”
“是。”肖宇文答應著,目送程山長和那個胡人一道往山上去了。
見他們走遠,易佳人問道“怎麼看你很怕那位山長?”
肖宇文舒了口氣,“能不怕嗎?要是惹惱了他,隻怕我會被趕出書院,到時估計母親還會把我趕出家門。對了,還有你。”
“你扯上我乾什麼?”
“你是我娘子,我被趕出來了,你還不跟著我流落街頭。”說著肖宇文上了馬,“你快上來吧,我快些送你回去才好。”
易佳人這次也不忸怩了,拉著他伸過來的手上了馬,隻是好奇的很,怎麼胡人還往書院跑?“誒,陳山長領個胡人往山上去做什麼?”
肖宇文眉頭有些微皺,“再過兩個月就是春闈,今年的殿試中會有胡人參與,各書院都在到處找一些胡人來講習異國學術,學習異國語言,今天那個胡人怕是程山長找來給我們講習的,不過之前找了幾個他都不滿意,這次都親自去找人了,看來朝中還比較重視。”
“嗯。”易佳人點點頭若有所思,又問道“朝中不是有專門的譯語人麼,怎不去請他們來?”
“嗬嗬。”肖宇文一笑,“單寧安城大小的書院就有十多間,還不算各縣郡的,朝廷怎麼安排得過來,各書院隻好自己去找了。也不過是粗略學些東西,不至於在胡人麵前出醜罷了d。”
他這麼一說,易佳人心裡樂開了花。
異術異語自己都會一點,而且他們要求也不高,略通皮毛即可,很適合自己。
賺錢的機會來了。
她猛的用手肘擂了一下肖宇文。
“啊!”肖宇文慘叫一聲,沒個好氣,“你打我之前能不能跟我說下,我也好做個準備。”
“哦,好好好,下次一定提前說,”易佳人剛才一高興,沒個輕重下手狠了些,“你回去讓你們山長不用到處奔波找人了,這活,我易佳人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