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路人見孤兒寡母的遭人欺負,說了幾句公道話,被範婆子給罵了回去,也沒人再多說閒話了。
易佳人摸了摸荷包裡剛發的五兩月俸,拔下頭上鷹麵人給的金簪過去了。
“範婆子,這房子我賃了,你放她們走吧。”
範婆子一愣,回頭見是易佳人,收了些戾氣,臉上掛著的兩撇八字紋動了動“易姑娘,你當真要賃我的房子?”
易佳人的事範婆子也聽說過,之前她在郭家的酒樓跑堂,後來勾引太尉府的大少爺,跟太尉府的大少爺有了事,僥幸嫁到了太尉府,但不受婆婆待見,手上一直沒什麼錢,如今成了親還得在外做工掙錢,哪像個少夫人的樣。
易佳人要知道坊間都是這麼傳的,估計肖宇文又得挨一頓鞭子。
“對,我要賃。”易佳人說著,攙起跪在地上的掌櫃娘子,把剛發的五兩月俸都給了她,“這幾兩銀子拿著做盤纏,帶兩個孩子回去吧。”
掌櫃娘子推脫一番,拉著兩個孩子對易佳人千恩萬謝的離去。
見她們遠去,易佳人若有所思,藥鋪掌櫃如果真是鷹麵人所殺,那她就算是替鷹麵人補償她們娘仨個一些。
不過,藥鋪掌櫃死有餘辜。
範婆子見易佳人放她們走了,有些不服氣,“易姑娘,你要賃我這房子,她們之前的那些損失可都要算到房錢裡邊。”
易佳人嗤笑一聲,“好,不過我得先看看房子。”說著往鋪子裡邊走。
王掌櫃看了半天,忙拉住她“易姑娘,她這鋪子可不吉利,你當正要賃?”
“沒事,我命硬,任它什麼妖魔鬼怪都奈何不了我。”
範婆子上來白了王掌櫃一眼“王掌櫃,您這話我可不愛聽,我這鋪子怎麼不吉利了,都是那死鬼自己做孽,怨誰去。”
被範婆子搶白,王掌櫃也不跟她多言語,回去了。
這間鋪子三十來方,上下兩層,之前藥鋪掌櫃一家就住在樓上,雖窄小了點,但房子還算方正,通風朝向也好,裡麵也亮堂,易佳人算是滿意的。
不過,出來她就後悔了,剛才不過是頭腦發熱臨時起意,隻怕現在說不賃範婆子也不答應。
真是不知道現在賃這鋪子乾嘛?要開譯館現在也不是時候啊。唉!
範婆子見她看了房子,開門見山報價了,“我這鋪子一個月三十兩賃錢,三個月一交,算上之前店裡砸壞的東西,你先給我一百兩就得。”
這條街的鋪子易佳人之前都打聽過了的,差不多就這價,範婆子沒開高。
範婆子也不敢開高,易佳人要不賃了,這鋪子還真沒人要,早在前幾天見藥鋪掌櫃出事,她就想把掌櫃娘子一家趕走,賃給彆人,可悄悄打聽了,沒人要她這鋪子。
易佳人握著手裡那隻金簪,有點舍不得,給她了就真的身無分文了,看了看屋裡被砸得亂七八糟的東西,她來了主意,“你這價開得高了些,我也不計較了,不過你今晚就把這房子清理乾淨,我明天就先搬到樓上住。”
範婆子半天不情不願道“我老婆子可沒力氣連夜給你收拾房子,要不我少收你幾兩銀子,你自己找人收拾吧。”
“好。”易佳人忙答應著。
拿了金簪過了價,剛好值一百兩,像是用戥子稱過一樣。簽了契約,範婆子給了她五兩銀子零頭,拿著金簪走了。
說好喜歡不能賣的東西,就這麼輕易的給了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