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正準備招待江蒼的老板見了,看到江蒼手指了指過道裡麵的包間,也是對江蒼笑笑,就接著招呼其他的客人,誤以為江蒼是真有人請,知道哪個包間。
而與此同時。
江蒼走進過道,映著黃燈光,亦是瞧見了過道內的大約七米外,隻有兩名保鏢在一間包間門口站著,沒有任何行人。
‘嗯?’門口的兩位保鏢聽到過道內傳來的腳步聲,下意識戒備的朝江蒼看了一眼,看到江蒼穿的普通,就沒有再多關注江蒼。
但實際上。
兩位保鏢敬職敬業,又是和吳老板一路拚殺過來的好手,心中時時刻刻懷有警戒,眼角餘光一直在瞄著走來的江蒼,雙手保持隨時取東西的動作,防止發生任何意外情況。
江蒼則是無意朝他們這裡瞅了瞅,腦海裡盤算了等會怎麼快速殺人,預演了所有可能發生的情況以後,悠著步子,往最裡頭的一間包間行去。
並且短短六七米的距離,江蒼路過了兩間包房,還在聽著屋內是否有人,防止調虎離山、聲東擊西。
這一時。
隨著過道內響起‘嗒嗒’的腳步聲,
近處的兩位保鏢看似悠閒,實則也在心中戒備著江蒼。
但是當江蒼經過了吳老板包間門口的瞬間,聽到屋內傳來吳老板的聲音,又在心裡大約盤算完了幾招後手之後,便突然腳步朝右偏了一步!
‘不好!’兩名保鏢看到江蒼的動作,亦是心中暗呼一聲。
隻是,江蒼側身的同時,‘跐啦’手腕一動,卡著衣袖的匕首便滑到掌心,雙手朝前交叉一劃,就把這兩人的脖頸割開,讓他們手掌停到了各自腰側!
同時。
江蒼肩膀靠著一個人的屍體,把他頂在了門框上,一手拖著一人,空出的手則是胳膊向下一磕,想要打開房門。
而屋內的兩名保鏢,與吳老板聽到‘噗噗’人體靠在門框上的聲音,還沒江蒼胳膊頂到門鎖,便心下警戒起來。
“外麵什麼動靜?”吳老板忽然開口,想讓站在門後的另外兩名保鏢去看看。
可是包間房門沒上反鎖,再隨著江蒼胳膊下滑,兩邊保鏢剛轉身摸向門把的同時,‘哢嚓’門開。
過道外的江蒼朝裡一推,兩人屍體就朝開門的這兩個保鏢撞去!
也在這時候。
江蒼推了屍體,又雙手瞬時抬起,從兩人屍體縫中鑽了過去,一刀‘噗嗒’紮進了一名扶屍體的保鏢心口,另一刀探在了另一人的脖頸!
而坐在飯桌旁的吳老板見到這一幕,則是心下一驚,二話不說就朝著自己腰間摸去!
但江蒼出了兩手,就沒看那兩人是死是活,而是蓄力幾步上前,跨過了三四米的距離,‘啪嗒’躍到了桌子上,一刀‘呲呲’紮進了他的眼眶!
‘噗呲’用力一攪,吳老板就沒了力氣。
‘啪嗒’輕響。
江蒼一個翻身,從飯桌上滑下來,扶著吳老板的屍體慢慢放在地麵,他眼中溢出的鮮血,染紅了自己的衣袖。
但是江蒼卻沒有任何在意,又返回到了門前,挨個在四名保鏢心口補上一刀,再把房門輕輕帶上,站在了屋內門旁,雙手反握住了匕首,閉目聽著過道聲響,放慢呼吸調整著剛才突然爆發,消耗的心勁氣力。
一時間、包間內安靜,隻有血腥味漸漸彌漫,旁邊窗戶,被綠竹窗簾遮著,隱約透出夕陽紅霞,映照屋內五具有些猙獰的屍體。
江蒼則是背貼著門框,又等了一兩分鐘,聽到了過道外傳來的輕微腳步聲,手中攥緊著匕首。
同時,在屋外。
張天走來的時候,瞧見了門口沒人守著,才腳步放慢了許多,覺得吳老板讓手下吃飯,也是輪著進去,不會一個守得的人都沒。
可不管為何。
吳老板是自己的金主,不管是不是發生了什麼意外,自己都得進去看看。
萬一沒有什麼事發生,自己又在外麵磨蹭半晌,在金主心裡留下壞印象,最後吃虧的還是自己。
‘這錢啊讓不少武人的脊梁骨彎了’張天提了一口氣,搖了搖頭,不再去想,就順手推開了房門。
但與此同時、
張天剛打開門的一瞬間,就感受到了一陣風聲從右邊襲來,繼而心裡一炸,想要退回過道!
隻是江蒼左手又從旁側探出,匕首反紮他身後,要是他敢退去,這一刀就紮在了他的右肋!
不得已。
張天一個猴子蹲身,避開了後麵的探心刀,身子朝前一竄,躍進了包間內,但右邊胳膊肩膀也被前麵的匕首劃開一道一寸多深的傷口,傷著筋骨,胳膊是很難再使上力氣。
“刀?匕首?刺客?”
張天踩著龍形步子進了屋內,另一手捂著肩膀,再聞到屋內的血腥,見到附近的幾具屍體以後,明白自己不管碰見了誰,今天算是交代到這了!
“占了張師傅的便宜。”門側的江蒼則是一邊望著張天,一邊手肘順著門邊‘哢嚓’把門帶上,“怕吳老板帶槍、您帶刀。我才佩短刃而來了。”
“你認識我?”張天映著夕陽紅霞,打量了陌生的江蒼一眼,又環視了一圈屋內的屍體,“朋友是來尋仇的?”
“江湖事不問過由。”江蒼收刀抱拳,“如今仇結了,而我隻求活著。”
“你是被人請來殺吳老板的?”張天望著走來的江蒼,握著肩膀後退兩步,血水從指縫溢出,雖然疼的額頭冷汗,知道江蒼不會放過自己,但還是抱有希望與猜測,又偏頭望了一眼死去的吳老板,
“這位朋友,吳老板能給你更多的錢為什麼還要跟著趙龍?”
“趙老板對我有恩。”江蒼聽到張天猜出來,也沒有否認,“張師傅,咱們身為武人,一身殺人本事。還恩隻能拿命還。”
“這年頭,恩情能換錢?”張天鬆開捂著傷口的手,指著江蒼,“沒錢,一口熱飯你都吃不上!還拿命來還恩?”
張天說到這裡笑了,又像是求饒,“這位師傅你實話實說,你不圖錢,圖的是什麼?為還恩情?人情?我真不信!騙我的吧?趙龍到底給你多少錢?不如你放我一馬,我這幾年賺的錢都給你,我”
‘噗呲’
江蒼沒有說話,前走幾步,把匕首一送,穿了他格擋的手掌,在他心口補了一刀,再伴隨著手骨與刀身的‘咯咯’刮骨聲,刀刃在胸腔裡一剜,
“張師傅和江蒼雖然都是武人,也是同行在江湖中的船兒。但江蒼船上載了人,船漏了有人搭把手補補。可是張師傅如今船上卻裝滿了錢,船漏了,自己補不來,船沉江、自己落在江裡,遊不過千裡湖岸,就死在了湖裡。這裡。”
江蒼拔出匕首,看到張天胸口的血液溢出,眼神渙散,便上前一手扶著他的身子,自己另一手上的鮮血,在自己衣服上擦乾,才把他的雙眼蓋上,屍體輕放到了地麵,
“張師傅把江蒼的恩情看的太輕了,也把這人情看的太短了”
江蒼話落,再回身望了一眼屋內四周的屍體,就轉身走到飯桌旁邊,在吳老板的衣服上擦了擦雙手又沾染的血跡,彎身在茶幾旁邊找了一個乾淨的杯子,倒了點茶水,靜坐片刻。
沒過幾分鐘,品上幾口放涼的茶水,叼了幾口桌子上的菜。
隨著店外傳來‘滴滴’的汽車喇叭聲,江蒼才站起身子,向著屋外行去,把觸目驚心、滿地屍體的血腥景象關在了夕陽屋內,
“如果我送過江的人沒拐回頭來接我,今兒個,我還能和張師傅在湖麵上多聊聊,品品這江水湖裡的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