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救命,將軍又有麻煩了!
鄭曲尺倒吸一口冷氣。
將他鎖牢的並非人力,而是一個造型奇特的笨重木箱子,它整體梯形,上麵有坡度,下麵是矩形。
矩形下麵開了四個圓洞,四條將“柳風眠”拽住的鐵索鏈就是從那裡伸出來的。
它上麵則布滿一米多長的尖刃,當鐵索鏈將人朝這邊拖拽時,人體會在最後被全部貫穿。
黑甲士急得汗水浸濕了額發,鉚足了全部力氣去砍鐵索鏈都沒有用。
哐!
刀劈卷刃了,劈崩口了,可他們就是不肯放棄。
而被套住手腳的“柳風眠”,他想動手,但鐵索鏈就會牽扯到腳,讓他的身體始終無法保持平衡,這就意味著他根本沒辦法蓄力。
鄭曲尺一眼就看懂,上受的推力和手與腳的鐵鏈摩擦力相等時,他動手的時候,腳也會一並扯動。
“一看就知道對方用的精鐵,鄴國的刀刃太脆了,這麼砍,根本砍不斷!”
她必須另想辦法。
她眯了眯眼,心中成算,這就是這個大型木頭機械,正所謂一通百通,她了解各種機關的形成原理。
所有的機械裝置,機關是最主要的構成,它一向存在於笨重內,微小而隱秘,但卻有著牽一發而動全身的力量。
而整個機械部分的運轉,全靠著機關的運行模式來呈現。
所以,她隻要找到機關的存在,就能夠將它暫停下來。
鐵索鏈會自主牽動,一般情況下都需要齒輪結構,她隻要找到卷動鐵索的齒輪,再將它卡住運轉,後麵就可以將這個器械暴力拆除。
可下麵正在混戰廝殺,她這種菜鳥上戰場絕對非死即傷,她根本就沒打算下去。
她深吸一口氣,氣從鼻腔、喉管、胸腔、腹部,沉積而下,心臟的跳動緩慢下來。
神靜、心靜、耳靜。
她每一次沉浸於工作狀態的時候,就會六根清淨,放大視覺的感知,讓大腦不受任何乾擾迅速運轉。
這一刻,她雙眸似流星掠過夜幕,數據通過完整的表麵,開始拆分起這個木箱器械。
從覆蓋麵、到內部結構、機關核心……
哢噠!哢噠!機械運轉時,她捕捉著齒輪轉動的聲音,很細微,但卻不可能無聲。
對,就是這裡了!
鄭曲尺的眼中如火星爆開,一瞬明亮至極。
她倏地站立—搭箭—勾弦—扣機——收勢。
一套動作颯爽乾淨,不帶任何拖遝。
而那一支箭勢如破竹,刺穿了覆蓋的木板,噹!一聲穩穩地卡在了齒輪的縫隙當中。
應聲而破,囚困住宇文晟的機關噠、噠、噠三聲發酸的用力後,就這樣突兀又猛地停滯了下來。
砍鐵鏈的黑甲士一臉呆然地看向木箱機械,不明所以。
噯噯?它怎麼突然就停下來了?
而宇文晟緩緩抬眸,血獸一般幽幽的眸子,準確無誤地投向鄭曲尺所在的方向。
“停、停下來了!快,快繼續砍!”
黑甲士不明所以,隻當是將軍運氣爆棚,他們回過神後,就朝著鐵索鏈繼續瘋狂砍動。
但顯然這樣做,完全就是無用功的。
石頭碰雞蛋傻嗎?
鄭曲尺一箭後又猥瑣發育地蹲下了,她撫額,他們就不能動動腦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