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童遠提出了質疑,還用了新的做法。
在朝廷地位高了,可如今在做的事怎麼看都是好事,卻蘊含著與童、曹格格不入的局麵。難道真由我們的手,再開戰亂日夜不停,田地顆粒無收,百姓餓死病死的局麵嗎?
這些念頭衝擊著幾人的腦海,可是會議時間已到,童遠、曹操再次入場了。
大司馬楊彪繼續主持,並對前一半的成果做了簡述,又介紹接下來的議題。
“按照順序就先說李儒、董承吧。”
童遠立刻表態道:“此事要祝賀陛下,李儒乃奸邪之輩,董承借外戚的身份奢靡跋扈,除此二人乃大漢幸事。”
曹操也立刻說道:“然也,除此二賊,大漢複興指日可待。”
楊彪一陣無語,這兩人不是你們之前在洛陽的協助者嗎?現在變臉倒是快啊。
這兩人話還沒說完。
童遠表示像李儒這種人,屬於表麵要占據重要職位,背地裡積蓄力量搞叛變。在並州還有幾人與李儒行徑類似,他們都有一個共同特點,那就是野心勃勃,為了自己或者家族利益,鬥膽掀起戰亂。
曹操則感歎,這三十多年來經曆愈演愈烈的羌亂,可怕的鮮卑單於檀石槐、烏桓單於踏頓,偽帝袁術之亂等。遠至邊疆近到四世三公,多有作亂者,沒有強大的武力,就沒有真正的和平。
伏完搖了搖頭,說道:“這樣的說法有一些道理,但終究有些不足。”
“哦?國丈有何見解?”
“驃騎將軍說他們為了自己或家族的利益,可是在某看來,他們是缺乏禮和仁,並非為了利益而鬥膽這麼做。”
童遠心想,這伏完的言論還真是代表了一批士族的想法。他們不像後世經過科普和基礎教育,而是從道德、仁義角度分析漢末變亂之事。
他們認為,黃巾蛾賊是不知禮儀與道德的底層,董卓、袁術、李儒、李傕、董承等是道德敗壞,或者乾脆是野蠻化。
但童遠來自後世,肯定不會像他們這種古人的思維。
不同階級、不同出身、不同生活背景、不同的人與人的關係、再到生產關係的不同。
士族、寒門、豪強、大戶、黔首、百姓、家丁、奴婢、市井等,豈是用道德和學問來衡量的?
如果按此標準,那隻能是最有禮數,又壟斷著學問,培養著大批學生與門客的士族高高在上。可就是他們高高在上,才會造成羌亂無數、幽州大敗、放棄西涼、黃巾起義、士族外戚皇權無儘循環……
他反駁伏完道:“道德與仁義,這當然需要,隻不過吾新西涼軍有一套百姓軍吏互幫互助的道德,又有將軍府製定抽成極低的仁義,不知國丈會不會稱讚?”
伏完隻得說自己了解不多,日後經時間檢驗,再看看情況了。
這下半場會議火星四濺,童遠、曹操一點也不給朝廷重臣們留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