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墨沉沒有一再追問,當戰友們出來想要以暴力壓製餘弦的時候,是他擋在了前頭,並在輪船靠岸後,倔強的將他帶回了家。
師長聽他講述到這裡,眼睛瞪得溜圓,當即說道“你小子膽這麼大,連那種人也敢往家領,幸虧沒發生什麼事,要是有事……”
“若我不領,那麼當天死的就是我們全船的人!”江墨沉冷聲打斷對方。
他對師長確實有尊重,但,輪到該拿主意的時候,他一向有自己的主見,也一直憑著內心的聲音去做事。
師長被他的話一下給震住了,激動的站起來“你可知道,你當時所處的,可是野驍突擊隊,是我們特戰隊的前身!”
一整支部隊打不過一個人?
師長覺得簡直滑天下之大稽!
然而,江墨沉始終臉色冷峻,凝重的望著師長的眼睛。
“他掩埋的那些人,就是他殺的,一支從小培養的殺手組織,總共一百四十人,他們各個身懷殺人絕技,餘弦能從他們中間殺出重圍,百分之三十靠頭腦,百分之七十靠本事!”
江墨沉跟師長都知道,殺手訓練有多麼殘忍。
每一個頂尖殺手培育出來,都踩踏著無數同伴的屍體,他們手染鮮血,沒有情欲,就像是獵人手裡磨得鋒利的一把刀,獵人指向哪裡,他們就刺向哪裡。
“這樣的人,離開離開我們的國土,待化作尖刀時,最狠的一擊,很有可能刺向他的祖國!”
師長就像是突然茅塞頓開。
他看著學生挺拔的背脊,那筆直有力的脊梁骨,撐起來的,可不隻是百花城這麼一小片天地。
“所以,你將他留下,是想……”
“沒錯。”江墨沉承認他的目的,也不止一次對餘弦提起過。
但餘弦說,除非哪天他做了頭領,他才願意赴湯蹈火。
否則他寧願當一輩子賞金獵人,可以像風一樣自由自在。
“那你怎麼還不把他帶過來?”師長迫不及待的問。
江墨沉莞爾,眼底流過勢在必得的光。
“快了,他一定會來。”。
蘇凝雪見到江墨沉,又是兩天後了。
她也在新聞上看見了陳建春被捕的消息,得知自己安全,便恢複了正常出行。
傍晚她從市場買了西瓜回來,聽見後麵傳來引擎聲,立刻就轉頭看去。
果然是江墨沉!
此處距離家還有一段路,江墨沉將車停在路邊,車門正對著她。
“上來。”
蘇凝雪坐進副駕駛,打眼一瞅,發現他又瘦了。
“最近在減肥呢,江營長?”蘇凝雪故意逗他。
整天板著一張冰塊臉,就不能笑一個!
江墨沉掃了她一眼,冷颼颼的眼神,往她頭上潑了一盆涼水,更像在嘲諷她無聊的冷笑話。
蘇凝雪撇了撇嘴,換了個溝通方式“好容易回來一趟,江大爺點幾個菜吧?我答應爺爺今晚下廚,算你有口福。”
江墨沉依舊默不作聲。
蘇凝雪略有點兒不滿,正要開口抱怨他冷漠的態度,從他清冷的眼神儘頭,看見站在江家大門口的女人,正梨花帶雨的被一群鄰居圍著指指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