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凝雪心情確實有點難受,飯桌上借著酒勁兒賣萌耍寶,對江墨沉的離開混不在意。
可是到了房間,在酒勁兒的催化裡,被江墨沉抱在懷裡的她,眼淚卻不爭氣的往下流。
“我以前從來都不愛哭的,現在也不知道怎麼了。”她才不管男人會不會嫌棄,眼淚鼻涕一股腦往他衣服上抹,最後乾脆趴在他頸窩裡,耍無賴道“江墨沉,你出門要是敢找彆人,我就在家給你戴綠帽子!”
“胡說什麼?”江墨沉把她臉蛋子捏變型。
不說野驍特戰隊裡頭都是男人,即便有各彆女兵,也都是有主的。
江墨沉曾經在那兒待了三年,與他們建立深厚的戰友情誼不假,甚至信任到可以把後背交給對方。
他們是能過命夥伴、兄弟,但今晚桌上的五菜一湯,才是占據他內心柔軟的所在。
心裡這樣想,看著女孩兒霧蒙蒙的大眼睛,江墨沉說的話卻硬得硌人。
“不好好睡覺,看來沒把你辦老實!”
“哦!”蘇凝雪被壓在下麵。
迷離的視線裡,是男人放大的麵孔,眯起來的眼眸情愫繾綣,他有些蠻力的親吻,就像是一條捕獲了獵物的狼,要在獵物的身上留下屬於自己的獨特氣味兒。
後來,蘇凝雪感覺自己被折騰的,魂魄跟身體是分開的。
一個在上空漂浮,一個在床盼沉淪,而緊緊抱著她的男人,在抵死纏綿間,無形融入她的生命,成為她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蘇凝雪這一覺睡的並不踏實,因為知道江墨沉天亮就要走了,總是剛閉上眼睛沒一會兒就睜開,用指尖描摹他的睡顏,把他吵醒了,哼哼唧唧的往他懷裡拱。
江墨沉被她纏的發出一聲聲喟歎,突然明白,王明口中描述的,會令男人沉淪的‘枕頭風’,吹起來有多要命。
“要是實在想我,就給我打電話。”江墨沉收緊手臂,在夜色濃重的淩晨時分,驅散睡意陪她說話。
蘇凝雪眨巴著哭紅的眼睛,指尖在他心口畫圈“嗯,那你能回來看我麼?”
“可以請假。”
“那我有假期,也去看你。”她將臉埋在他臂彎處。
剛安靜了幾秒,又突然抬起頭來。
“我都哭的這麼慘,你怎麼一點兒都不難過呀,你是不是壓根就沒舍不得我?”
江墨沉“……”
磨人!
“男子漢,流血不流淚。”他粗凜的指尖,替她拭去臉上的淚珠珠。“彆哭了。”
“你不知道嗎?我們女人本來就是水做的!”
“嗯,腦子裡的水不少。”江墨沉臉上浮現笑意。
蘇凝雪氣鼓鼓的咬他一口“腦子裡沒水會嫁給你?”
“不嫁給我,怎麼放水?”江墨沉親吻她的發心。
縱然,小兩口蓋著棉被一夜煽情,天亮以後,該來的分離還是躲不掉。
蘇凝雪看著江墨沉收拾行李,穿著板正的軍裝,叮囑她不要擔心。
“照顧好自己,我到了給你打電話。”
蘇凝雪一把抱住他,酒勁兒過了,也就沒有那麼多淚了。
可是,明明他還沒走,可胸口的空落感,卻讓她覺得,自己的心已經隨他遠遊。
“江墨沉,我會想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