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院漸漸靜了下來,賓客應該走的差不多了,徐北武帶蘇凝雪轉了一會兒,陪她去跟老爺子告彆。
徐老先生感謝她特意過來給自己做菜,又是頭一次見麵,不給回禮心裡過意不去。
早就交待徐女士在前廳等著,見到蘇凝雪,她把一個小方盒子交到她手裡。
“這裡麵也不是什麼貴重的東西,是老爺子的一點兒心意,丫頭,你可千萬彆嫌棄。”
“阿姨,這……”蘇凝雪見盒子裡頭裝著的翡翠玉佩,光看成色就知道很貴重。
徐女士又說道“快拿著,你跟北武是好朋友,更不能跟我們見外!以後沒事兒記得常來家裡,我這輩子沒生個女兒,以後在我這,就把你當成半個閨女!”
“哎呀,我媽給你你就收著吧,除非你嫌棄多我這個哥哥!”徐家人都不是看重錢財的人,尤其徐北武,眼睛都不眨的強迫她收下禮物。
蘇凝雪便笑著收下,並向幾人道謝。
從徐家離開,徐北武叫了一輛三輪車,他自己手裡也拎著東西,可想而知,多半是受了徐老爺子囑托,要去江家探望長輩給回禮的。
蘇凝雪總不能說不讓他去,就這麼一路從城東南到城南,徐北武跟她討論起馬上要去中京參加比賽的事兒,滔滔不絕的說個沒完。
而剛才徐舟在徐家的出現,卻讓蘇凝雪想到了另一件事。
看著徐北武臉上天真爛漫的笑容,她又決定,還是得摧殘一下他這朵嬌嫩的花骨朵,讓他沾上一點兒銅臭!
“徐北武,你今年也有二十二歲了吧?”蘇凝雪打斷他的話。
徐北武楞了一下,沒心沒肺的給她更正“本少爺二十二周歲!”
“二十二周歲的少爺……你知道江墨沉二十二歲,部隊津貼多少?”
提到錢的問題,徐北武完全沒有概念,臉上浮現一縷迷茫。
搖了搖頭,乖乖的說“不知道。”
“他那時候津貼一個月二十四塊五,到現在的位置,一個月有八十塊錢,他在部隊裡不怎麼花錢,偶爾出任務,或者立功還有獎金,積攢下來一年也能賺個……三四千塊錢!”
這還沒計算他入伍多年來的積攢,以及整個江家世代積攢下來的家業。
江墨沉在社會地位跟自我價值這一方麵,絕絕的碾壓百花城一眾子弟,至於還向家裡伸手要錢的徐北武,那更是甩出去八條街。
徐北武便秘了……嘴角撇了撇問她“你跟我說這個,是啥意思?”
蘇凝雪正兒八經“沒彆的意思,作為好朋友提醒你一句,男子漢大丈夫,當以養家立業為主,總不能一直花家裡的錢啊,坐吃山空,也有敗光的一天。”
“我知道了!”徐北武不太高興,聽她的語氣絲毫不懷疑,她是在嫌棄自己!
蘇凝雪瞧他憋屈樣兒忍不住笑。
笑了一會兒,她又說“當然,我不是那種站著說話不腰疼的人,我在點醒你,也給自己立了誌向。”
“啥誌向?你家男人那麼能掙,還會差你的錢花?”徐北武涼颼颼的用話刺她。
蘇凝雪老氣橫秋的搖了搖頭“那不一樣,我可是新時代女性,堅決不做溫室裡的菟絲花,我的目標就是乾出一番屬於自己的事業,同時,在繪畫界闖出一番名堂。”
她這話讓徐北武來了興趣,追問道“你想通過這些,實現自己的人生價值?”
“不僅如此。”蘇凝雪麵對他的天真,忍不住歎氣“隻有你足夠強大了,當你有一天想要實現更大更有意義的目標時,才不會陷入心有餘而力不足的境地,更不用求助於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