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凝雪一忙就是深夜,等到渾身乏累,倒進空曠冰涼的被窩,才顯得不那麼空虛和孤獨。
即便如此,她都翻來覆去了幾遭,才模模糊糊的睡過去。
在睡前,她還在想……
她和江墨沉就好像是那個一碰頭來一槍完事兒走人,兩個炮手對壘一樣的!
可是又有什麼辦法呢?
江墨沉的工作性質就決定了,他們兩個人的生活模式,相處的時間太短,有很多事,根本就沒時間做。
……
唐家。
唐田中午從醫院回來,跟她母親關起門說了什麼,唐家那些人一個個都豎著耳朵聽呢,可惜就是什麼都聽不到。
當時也礙於蘇凝雪跟周年安在場,她們到底要麵子的,不好出來為難母女倆。
但那兩個人走了可就不一樣了,周年安跟蘇凝雪前後一走,唐家大嫂跟老三媳婦兒就跑到唐田的屋門口敲門。
唐田走過去,剛把門打開,就迎來一通冷嘲熱諷。
“唐田,乾出那種見不得人的事,你還有臉回這個大門?”
“你肚子裡揣著個沒名沒分的野種,你還敢給你爸守靈,這下好了,衝撞了亡靈現在孩子也沒了,你說你命得多硬吧!”
“你對象咋還走了?發生了這麼大事,他咋不管管你?”
“還能是咋?她以為懷了孕,這婚事就能十拿九穩,人周家也得要她算!你瞅瞅她現在連一個孩子都保不住,還能乾點兒啥?保不齊怕她以後不能生養了唄,婚事作罷都有可能!”
“呦,那唐田以後可咋辦?沒了清白不說,這事兒要傳出去,還不讓鄰居們笑掉大牙,連帶著咱們也抬不起頭來!唐田,你說你也老大不小,咋就能乾這麼蠢的事,以後可讓你兩個妹子咋嫁人!”
這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又是嘲諷又是挖苦,無非就是試探著唐田的底線,想看看她能忍到什麼程度。
等她精神崩潰以後,再安慰幾句,假借著對她們娘倆好,把那套偏遠的房子分給她們,從此娘倆收拾東西滾蛋,就不用留在這裡礙眼了!
兩個人計劃的很好,但是唐田壓根不按照套路出牌。
她根本不想忍,也不需要忍,在這兩個沒完沒了還想繼續往下說的時候,反身回屋端起了放在架子上的水盆。
“閉上你們的臭嘴吧!”
嘩啦。
院子裡立刻響起兩個婦女的尖叫,唐媽媽跟護工聽見聲音跑出來,緊跟著就是給唐家乾活的木工、焊工,還有唐家的兩個兄弟。
“唐田,要死了你!”
“唐田,你個小賤種,你敢拿水潑我們,你個大逆不道的東西,不想聽就給我從這裡滾出去啊!”
大冷的天本就低溫到零下十幾度,哪怕是一盆熱水潑出來,半道上也涼了。
何況唐田澆她們的本來就是冷水,那兩個人光顧著說話,壓根沒有一點兒準備,就這麼迎頭挨了個結結實實,從頭濕到腳,被淋成了落湯雞。
再看唐田,她單手叉腰,將盆丟到地上,發出‘哐啷’一聲。
冷笑著,看著院子裡凍得跳腳的二人。
“大娘三嬸,你們要是再到我麵前胡言亂語,我潑的可就不是水了,我會直接扔剪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