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我一直活在痛苦中,總覺得,光是活著,就用了很大力氣,直到我經曆過真正的黑暗,我還能重見天日,躺在這裡,被你們關心,我突然發現,活著真好……”
“他們從外麵進來的時候,我仿佛看見了很多光照在我的世界裡,我一直厭棄的自己,得到了救贖。”
在場的人,除了直到金含彩曾經是一個重度抑鬱症患者,並不清楚她的經曆是什麼。
直到金含彩親口向他們講述,她那些自我厭棄,自我放縱的生活,都來自於她對生活的厭倦。
她經曆過很長的墮落期,源自於幼年的傷害,讓她以為,這個世界上的所有人都不可信。
她說“我以為人活在世界,就是為了承受痛苦,我對自己的人生從來不報有任何希望……”
她還說“我每天都想死去,我知道我生病了,每天都要找很多理由,讓自己堅持下去。那些年,我過的好痛苦,身體痛,心裡也痛。”
“親愛的姑娘,現在一切都過去了。”詹尼森大概是被喚醒了良知,當聽見金含彩講述自己一片昏暗的的生活後,他的目光,不僅僅隻放在她的作品上。
因為他發現了,比金含彩的‘遺作’更有價值的事。
那就是——讓她的生命充滿光明,讓她滿懷希望的活下去!
“我知道,一切都過去了。”金含彩回應詹尼森,她說“我在那些彆囚禁的日子裡,感覺自己死了很多次,我每一天都在死亡後,又一次睜開眼睛,我在黑暗的經曆中,幻想著外麵的世界,也幻想如果我還有一次重來的機會,我要去做什麼事。”
“所以你等到了這一天,金,新的生活在向你招手。”詹尼森眸光熱切的望著她。
金含彩點了點頭“沒錯,至少短期內,我還不想離開這裡。”
詹尼森也重重的點頭,至此,他無法開口,提出向她購畫的請求。
因為那將是提醒金含彩,重新回顧她這段痛苦的經曆。
“我聽鐳告訴我,你是花國最厲害的畫手?”金含彩看向了蘇凝雪。
蘇凝雪自然不敢當,鐳之所以這麼說,不過是因為根據她的簡曆,知道她獲得過全國美術大賽冠軍。
而縱觀這些年,美術大賽冠軍年年都有,蘇凝雪隻獲得了一屆,怎麼敢說自己是‘天下第一’?
“我也希望我是,但很遺憾,我現在還不是呢。”
“你很有趣。”金含彩喃喃,轉而,她看向了趙靚。“如果不是因為你,我還被那個人關在籠子裡,你是我的救命恩人。”
趙靚學藝不精,對英文聽得一知半解,看見金含彩在跟她說話,也隻是憨厚的點了點頭,然後看向蘇凝雪,尋求翻譯。
蘇凝雪還沒來得及開口,金含彩又說道“那一幅作品,承載了我所有的痛苦,你是我痛苦的終結者,如果不嫌棄的話,那副畫就送給你吧?”
趙靚還是兩眼迷茫,直到蘇凝雪在詹尼森羨慕嫉妒的眼神底下,給趙靚翻譯過來。
趙靚瞪著大眼睛,傻乎乎的客氣“金小姐,這怎麼行呢,你的作品可是非常有價值的!我,我不能要這麼貴重的東西!”
“再貴重,總不至於比我的生命還貴重,趙靚小姐,你救了我的命,就是我的再生父母,這幅畫送給你,才是值得的人選。”
蘇凝雪又給趙靚翻譯一遍,而後,對她擠了擠眼睛。
趙靚會意,立刻對金含彩點頭,“那好,非常感謝你的贈與,我會好好珍藏你的作品,就像……保護你一樣,以後咱們就是朋友了,有事兒儘管說,甭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