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際那抹斜陽逐漸從海平麵消失,深沉暮色來臨,秦澤收回遙望的目光,麵無表情的回到了船艙。
在今日與海涅爾的交談中,他已問出很多至關重要的信息。
其中最重要的一點,是在被金家所控製的南部區域,如今聚集著來自各國的洋人。
按照海涅爾的說法,他們都是來“拜訪”的,但秦澤自然不會相信。
金家狼狽不堪的逃到南澤,金風鸞可不會就此善罷甘休,按照她的性格,這愚蠢的女人為了重新掌權,可是什麼事都能乾出來。
而如今洋人們聚在南海,那毫無疑問便是金風鸞請來的“幫手”了。
但天下間從來沒有免費的幫手,更遑論是國與國之間。
國家不是人,它不是單獨的個體,而是各種利益組成的集合體,外交政策的目的是為了維護本國利益,讓本國在交易中取得最大的利益。
這個法則,適用於任何國家,而這些遠道而來的洋人們,自然也遵循著這個道理。
那他們過來,毫無疑問就是要攫取利益了,而處於求助者的金家,秦澤想他們應該會給出誘人的條件來尋求援助。
可現在他們要什麼沒什麼,能給出什麼呢?
那隻能剩下賣國這一條路了。
躺在床鋪上的秦澤神色漸冷,聽著船外的浪潮,他緩緩閉上了眼睛,喃喃道:
“若是做到了這一步,那真是....天理難容,該當千誅萬剮了。”
——
“那是不是太便宜他們了?”
“就這麼一刀斬了?”
“難道就沒有其他人在背後參與刺殺嗎?”
南港,府邸中,麥立瑞麵無表情的看著慶王。
“或許有,但實在拷問不出,這些人嘴嚴實得很,甚至已經拷打死了三人,但他們還是不為所動,不肯透露任何事。”
“這些赤潮亂黨...骨頭太硬,他們一向如此。”
“這幾年他們一直藏在民間到處生事,企圖顛覆朝廷,他們尤其擅長以各種說辭蠱惑百姓,一些愚蠢之人往往就會聽信於他們。”
“隻是沒想到,他們竟然都已經滲透到了我們這裡,也不知如今藏在民間的還有多少赤潮亂黨。”慶王眉頭緊皺,接著道:
“若不是逆賊帶著叛軍和我們交戰,我們早已經清剿這些赤潮亂黨了。”
“隻是如今...他們既然已經來到了這裡,還犯下如此驚天大案,就不得不儘快將他們斬首示眾。”
“遲則生變,將他們儘早斬殺,也可告誡百姓,與赤潮亂黨勾結,便是這個下場!”
“必須要殺一儆百!”慶王冷聲道。
麥立瑞微微頷首,抿唇道:“事實上這兩天我也從手下人口中得知,你們乾人中.....似乎有些人對我們的意見很大啊。”
此話一出,慶王搖頭道:
“麥爵士多慮了。”
“終究隻是極少數的一些刁民罷了,這些人大多目不識丁,都是些愚蠢之人。”
“不過無所謂,這些人成不了什麼事,待時間久了,他們自然會接受。”
麥立瑞深深看了慶王一眼,道:“希望如此。”
“畢竟接下來,我們會有很多人來大乾,到時候同居此地,我可不希望你們的人和我們發生矛盾。”
“那樣....對誰都不好。”
慶王點頭道:“那是自然,這個道理,我比誰都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