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陛下。”
“那微臣先行告退。”
“去吧!”金風鸞冷冷說道,接著卻又立刻補充:“還有,從現在開始,不論何人,哪怕是條野狗,也不準給朕放進城中來!”
“若再出差錯,當心你的頭!”
“是,陛下!”熊勇渾身一震,隨後便躬身退去。
而待熊勇一走,金風鸞這才轉過身來,原本那精致的妝容此刻卻顯得分外猙獰,她咬牙切齒的拿起那揉作一團的布告,眼睛瞪得都快要凸出來。
在幾個劇烈起伏的喘息後,她終於還是將那布告再度攤開,而這次每往下看一行字,她便都要尖聲喝罵一句,直說:
“這不是朕!”
“胡說!”
“該死!無恥!”
“朕要砍了你的頭!”
也不知罵了多少聲,直到身上沁出一層熱汗,潮乎乎的黏在衣服上時,金風鸞這才一臉怒容的將那布告給撕得粉碎。
“等著罷!落朕手裡,朕必定叫你生不如死!”
尖銳的怒喝聲響徹在禦書房內,而南澤城卻已經是亂作一團了,臨近傍晚時分引發的騷亂,終於還是愈演愈烈。
且不談被征召的人公然逃離,便是讓無關人等也心內惶然。
檄文中那句:
“等閒人家豈能不微察秋毫,明照晦冥?
若不識時變,徘徊歧路,坐昧先幾之兆,必貽後至之誅。”說得明白。
對於即將進行的戰事,作為等閒人家的他們,自然須得避開,於是也不知多少人拖家帶口,往著城那一頭方向而去。
朝廷自然不能不管,因而也隻得加派人手,一邊攔截一邊勸導。
但所需要的時間與精力,卻讓人人疲憊不堪,而直到兩日後,一道急報也讓他們不得不放棄征召一事,轉而回到更為嚴峻的戰事上來。
“叛軍已從大通發兵,奔襲而來!”
——
臨近中午。
天光熾烈,狂風大作。
沐浴於疾風烈日之下的森然鐵軍,在大通休整幾日後,如今已全副武裝,以戰時姿態奔襲在通往南澤的寬敞大道上。
赤焰軍旗隨風昂揚,外覆鐵甲內置火炮的戰車隆隆而行,它們足足有上千輛,因而布滿了整個路麵,形成一條綿長的玄色洪流。
而騎兵們則駕馭戰馬,手持各種兵器傲然而立,身上的盔甲在日光下顯現冷峻的光澤,一如他們那堅毅的麵容。
今日一大早,這支兵馬便集結出發趕赴南澤,南澤距離大通並不算遠,雖然兵馬眾多,但按腳程來說頂多不過下午便能抵達南澤城。
而對於多久能攻下南澤,位於大軍後方騎在戰馬上的秦澤來說。
僅需一日。
此刻,戰馬之上,秦澤目朝前方,抿嘴自語道:
““但到雲開月明時,且聽猛虎霹靂聲!”
“金風鸞,終於又要再次見麵了,這次,你可要落我手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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