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一聲。
門被猛地打開,晴兒剛將頭探出去,眼珠一轉便與一道視線對上,於是憋在喉嚨裡的喊叫聲霎時止住。
秦澤抬頭看著從門中探出腦袋的小丫頭。
看著她這張圓潤粉紅的臉上那皺起的眉頭漸漸舒展,繼而張開嘴,怒容變作吃驚,接著又化作驚慌,眼珠子也滴溜溜的轉了起來。
氣氛有些沉默,但幾息後還是被晴兒所打破,她結結巴巴地說:
“陛下,您....怎麼來了。”說完這句,她急忙將手中的木棒往後一拋,扔進了房內。
“來看看她身子恢複得怎麼樣了。”
“剛哭了一場,這會....應該睡了。”秦澤說道。
懷中的少女在吱呀一聲響起後,身體就好像僵住,也沒了聲音,至少此刻秦澤感覺懷中摟著的不像是個嬌軟少女,更像是一截木頭。
她不可能是因為悲傷過度暈死過去,剛剛她還在哼哼唧唧的抽泣。
所以說她一定是在裝睡。
畢竟少女現在這個模樣實在過於嬌弱無力,與她一貫呈現在外的剛強勇敢大相徑庭,而秦澤也不想戳破少女的偽裝。
晴兒掃了一眼在秦澤懷中的金長歌,心中頓時了然。
於是她歎了口氣,露出一副難過的模樣來,開口說:“多謝陛下掛念。”
“不瞞陛下,小姐知道您帶兵去了南澤後,就一直茶飯不思,雖然她不說,但我知道她肯定是心中擔心。”
“您也知道,前去攻打南澤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我想小姐正是因為這個緣故才....才寢食難安吧。”
秦澤點了點頭:“原來是這樣。”
‘胡說!根本不是這樣!他的大軍這麼強,南澤遲早要被攻破,他是國君,也不可能作為先鋒去攻城,並且他身邊還有一群看起來就很厲害的大將在守著,這我能擔心什麼?!’
‘晴兒你在胡說!趕緊閉嘴,還不快回去睡你的大覺去!’埋著腦袋已經‘睡了’的金長歌在心中叫喊了起來。
晴兒揉了揉眼角,於是眼角便有些泛紅了,她看著秦澤,接著說道:
“是的,陛下,您可能不太了解小姐,小姐她就是這樣的人,心裡麵藏了很多話,但她就是愛憋在心裡,您去南澤的前一夜,我見她一夜都沒睡著,在床上翻來覆去的。”
聽到這話,秦澤一愣,而後才開口道:“這不至於吧。”
“我雖然帶兵前去攻打南澤,但我在後方。”
‘對嘛!本來就是這樣!’金長歌心中附和了起來。
晴兒搖搖頭,道:“這誰知道呢,畢竟我也不是小姐肚子裡的蛔蟲,也不會完全知道她在想什麼,不過小姐心裡肯定是藏了很多心事,不然何至於不過幾日間,就清瘦了這麼多。”
“我想......”晴兒沉默了一息,接著說:
“應該也和王府的人有關吧。”
“您知道的,小姐雖然口中說不在乎,但畢竟那些人都是她的家人,其他人倒罷了,隻是小姐的二哥待她倒是極好的,小姐心中也掛念著她。”
見秦澤沉默,晴兒又急忙補充道:“這話我本不該說的,隻是我想著陛下肚量寬廣,是難得的明君,說這些,您...應該不會在意吧。”
晴兒睜著圓溜溜的眼,小心翼翼的看著秦澤。
“無妨,說出來就好,其實也不用藏著,我也不會為這事介懷。”秦澤並不在意。
金長歌心中鬆了口氣,對晴兒的一絲不滿也儘數消散了。
‘這丫頭,還是會說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