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起吊橋!!快!”外城門的人大喊道。
這聲呐喊響徹在紛亂的戰場上,那些尚未過橋的甕城士兵們臉色瞬間煞白一片。
若是在此刻收起吊橋,那就意味著他們就要留在此地,去麵對身後的敵軍了!
在甕城中尚且不是他們的對手,如今在這開闊地帶和他們交戰,同時那甕城內還有越來越多的人衝出來,兵力是越來越多。
這個時候留在這裡,那真是生路已絕,唯有死路一條了!
於是——
嘶吼聲很快從他們嘴中喊出:
“不要!再等等!”
“等我們過去再收起吊橋!”
“我們還沒過河呢!!!”
這一刻,所有人都鉚足了勁,拿出全身力氣朝前狂奔,身上任何多餘的東西都被他們丟棄,隻為了增加哪怕一丁點的速度。
“來不及了,收起吊橋!快!”
吊橋旁,士兵們拉動絞索,伴隨著“哢哢哢”的聲響,那吊橋從水麵上逐漸抬升,越來越高,漸漸脫離了水麵。
不止一座,每一座吊橋都在此時被拉了起來!
儘管對麵還有不少士兵尚未過河,但在這種時候,若是讓敵軍攻到吊橋,這吊橋被他們掌握手中,那後麵的守城之戰,那打的就要艱難得多!
而正在奔來的甕城士兵們看到吊橋被抬離水麵,眼神中徹底失去了光彩。
身後還在接連不斷的傳來嘶吼聲。
“殺!休想逃走!”
那是一名名背嵬軍士兵,與剛從甕城出來的陷陣營士兵們的吼叫之聲。
他們全副武裝,手執兵器,如那從牢籠中奔出的猛獸一般,凶猛的朝前斬殺著一名名士兵。
一群背嵬軍拿著輕弩,正在快速裝箭!
那短小的弩箭置於弩臂上方的箭槽內,箭栝頂在兩牙之間的弦上,通過望山瞄準目標往後扳動懸刀,牙下縮。
隨後——
“簌”的一聲,弩箭隨弦的回彈而射出。
一支支短小但鋒利的弩箭,在這略顯昏暗的天際,燃起的烽火狼煙中快速穿梭。
銀白色的箭簇射入甕城士兵的後背,脖頸,手腳,亦或者在他們的耳邊穿過。
身體被弩箭射入,皮肉綻開,血肉翻轉,大股溫熱的鮮血飛濺而出,散發潮白的熱氣。
背嵬軍士兵們追的近了,那近戰用的大刀也派上了用場,弧形的刀刃斜著揮去,一刀下去,便是一顆人頭!
那平整的脖頸噴湧出無數鮮血,“轟”的一聲墜落地麵,踏著屍身,眾人再度往前趕去。
——
外城區城樓上,眼見前方的戰場,守將坐不住了。
他咬著牙,大手一揮:
“架床弩,對準吊橋,若他們再往前衝,射!射出去!”
話音一落,士兵們沉默著裝好箭矢,瞄準了那河麵。
這時,李海正攀上城樓,看到他們對準了前方,他臉色蒼白,顫聲看著那守將道:
“那裡還有我們的人在。”
那守將瞥了他一眼,冷喝道:“安陽郡不容有失!”
“甕城已經失守,絕對不能讓任何人渡河!”
“若他們攻了進來,我們也自當要血戰到底!”
兩句話說完,李海張著嘴,失神的看著吊橋那頭的戰場,一雙手無措的捏在一起,狂風襲來,他隻覺渾身冰涼。
隨之,牙關不住顫栗,甚至於連腿也微微抖動了起來。
——
一段時間後,戰鬥趨於尾聲時,甕城內的戰具被帶著向護城河而來。
戰馬們拉著那沉重的壕橋,向著吊橋靠近。
高順領著陷陣營的將士們,大喊道:
“快!快速過橋,攻入安陽郡!”
大喝聲中,陷陣營的士兵們取代了背嵬軍,這一次由他們作為先鋒,攻破安陽郡城樓!
數架戰具碾過地麵,地麵隆隆作響,而那寬闊的護城河內,此刻波濤洶湧,冰冷的河水如同一座天塹,阻隔了兩地!
外城區的城樓上,那守將見到對麵有壕橋,臉色一變,當即大喝道:
“射箭!射箭!”
“不要管那麼多了,直接給我射!”
話音一落,床弩上早已經被架設好的弩箭,齊齊射出!
而此刻,這些弩箭將敵我不分,儘數射向對麵!
在護城河對麵,轒轀車掩護著陷陣營的士兵們上前,而那些壕橋已經被戰馬們拖拽著行進了一段距離。
麵對這些襲來的箭矢,他們仍舊悍不畏死的朝前而去!
與此同時,背嵬軍將一架架床弩架設與地麵,也在朝著對麵的城牆射擊!
護城河距離外城牆較為接近,若不是秦澤兌換的床弩射程較遠,還真難以射到對麵的城牆。